巫影影

　　傍晚，夕阳尚有一线之际，外出的轿车终于缓缓归来，车停好后，不知何时等在门边的赤司立刻迎了上来，十分有绅士风度地给两人打开车门，手一扬做出“请”的姿势，让他们不由笑了出声。
　　“等很久了吗？”黑子下车后的第一时间便朝赤司询问，他没有带手机出门，亦未见赤司奈月有使用手机的行为，所以猜测赤司是漫无目的地等在了这里，这时间的长短可想而知。
　　“没有。”赤司勾着唇，一句带过了这个问题。
　　“赶紧回去准备吧，时间已经不早了。”赤司奈月凑了过来，朝两人的肩膀同时一拍，丢下一句话便一脸潇洒地离去。她该做的事情已经办完，接下来的事就得靠她那个宝贝儿子自己努力。
　　赤司意会，搂过了黑子的腰往屋内走去，并说道：“也对，我们也该准备晚上的事了。”
　　被拉着走的黑子一脸茫然，说是准备他也不知该准备些什么，如果是心理准备的话，他早已准备好，不过临场发挥如何，就得听天由命了。
　　转头看向黑子若有所思的表情，赤司搂在对方腰上的手稍微加重了点力度，让黑子看向自己，继而说道：“你不用担心，依靠我就行了。”
　　听完赤司说的话，黑子唇角忍不住微微上勾，“我明白了，不过我们要准备什么？”接下来该如何做，他希望赤司在说着让他依靠的同时也能先把计划告诉他，这对他来说或许会更加有帮助一些。
　　“当然是先换个衣服啊，难道说哲也你想穿着这套去参加宴会吗？”这套和服本身就只是让他日常穿穿而已，正式的场合下，他还另选了一套，放着不换也是浪费，还不如花点时间回去换下这套衣服，顺便把他手上的购物袋给放好。
　　“我没有那样想，但只是换个衣服，我觉得你应该不需要特地等我？”光是小年的事情就已经够让他忙了，特意过来后门这儿等他们回来，会不会显得有些多此一举？
　　赤司摇头，很快就否认了黑子的说法，并附上一句：“比起这些，我只是想要早一秒看见你而已，就为了这样的理由难道不可以？”
　　黑子脸上霎地一红，眼神有些飘忽地看向了他处，“征君难道不是很忙吗？”
　　“你以为我都是为了谁而在忙乎着呢？”不理对方不看路的行为，赤司搂着直接就推门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顺手关上门后往衣橱的方向直走，刚站定就马上拿出了精心为黑子准备好的衣服递给对方，以眼神示意对方快些换上。
　　手上拿着的购物袋被顺手拎了过去，黑子抱着赤司递来的和服看了几眼，而后放到了一边开始解开自己的衣裳，并轻声地朝一旁正好奇地检查着购物袋中商品的男人说道：“我会好好表现的，为了征君。”他当然知道赤司这么做是为了谁，只是就这么对号入座的话也许会显得有些自大，所以他干脆把答案放在心里偷乐便罢。
　　赤司的思绪中断了一秒，接着抬头看向正毫无顾忌地脱着衣服的黑子，视线马上移向被自己关上的房门，把手中的购物袋放到了一边的矮桌上，他多心地走到门口把门给锁上，这才安心转身光明正大地观赏这幅美景。“我会期待你的表现。”但今晚的小年聚会和黑子想象的完全不是一码事，到时候他会有怎样的表现，的确令人期待。
　　“但请不要给我压力。”黑子苦苦一笑，在他看来待会儿恐怕伸头是一刀缩头亦是一刀的局面，若连赤司都给他施加压力，他肯定会昂首叫糟喊救命，在心里。
　　赤司侧头想了想，不觉得自己给黑子施加了任何压力，不过……视线落到了黑子身上仍清晰可见的吻痕，他笑了笑，走上前轻抚那细腻的肌肤，说道：“这些化妆品，该不会是为了掩盖你身上的痕迹而买的吧？”比起遮遮掩掩，他倒想要所有人都看得到这印记，最好昭告天下黑子哲也只属于他一个人，不过能看的只能是平日露出的地方。
　　“我有拒绝过的，但阿姨说如果我不要的话她就扔掉。”刚买就扔，未免太任性。
　　“所以你还是要用对吧？”他就是这种节约的性格可恨。
　　“征君…”黑子不急着把新衣穿上，反是凑近赤司尽自己的能力摆出了委屈的表情，在有所求的情况下这么待赤司必然能够获得同意，这招最近是屡试不爽。
　　赤司皱眉，后退一步坚持了好几秒，最终还是败在了黑子无辜的眼神底下，“我帮你擦，但仅限这次。”
　　见对方前去把那遮瑕膏给拿了出来，黑子连忙念了句“谢谢”，拿起衣服穿上以免着凉，为了方便赤司涂抹，他将衣领拉开了一些再缠上腰带，只是赤司回头见状二话不说又把他衣服给脱了大半，使他裸着上身好不舒服。
　　“少爷，访客都到齐了，夫人让您快些准备妥入席。”正当黑子开口要叨唠几句，外头传来了中村的声音，令他张着唇却哑口无言，瞪着赤司简单应答完，紧接着对方轻声朝他说了句“看来是没时间磨蹭了”后，立即扭开遮瑕膏的盖子，以极快的速度用化妆棉蘸了些便往他的脖颈上擦去，还未来得及给予反应，他就见赤司收手把盖子扭好放到一旁，顺势抓起他的衣服替他穿好，速度虽快但一丝不苟得叫人看得目瞪口呆。
　　总算将黑子的衣服穿好，赤司长吁一口气，确认没漏掉任何东西后，才看向黑子板着许久一言不发的脸，问道：“怎么了？忘了什么吗？”
　　摇头否认了赤司的疑问，黑子拉开衣橱的门看向镜中的自己，犹豫了片刻，随即拉住对方的手说道：“还好你厨艺不行，不然我会觉得你完美得令人惶恐。”
　　赤司心情愉悦地笑了，低下头来亲了一下黑子的脸颊，再拉起他的手边往门口走去边回答：“回想一下我苦苦追求你的过程，你一定惶恐不起来。”
　　当真回想起来的黑子又红了脸，抚了抚面颊让自己冷静下来恢复到平时宠辱不惊的模样，他仅以加重力度回握对方作为回答，结果这举措又惹来赤司一顿轻笑。对方今天的心情很好，他这么想着也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和当年一样，到大堂的路上周围都很安静，不一样的是这次赤司并没有给他讲一堆需要注意的事项，黑子把手放在脖子处再看看赤司，两人都没有围上围巾，周围的景色不再陌生，没有下雪所以不太冷，他倒显得比那时要紧张得许多。
　　默不作声地思虑着什么的赤司转头看了看黑子，然后伸手去敲了一下他的额头，把那不自觉地微皱着的眉头给抚平，笑道：“我还没给你压力呢，别自找压力。”瞅他头顶那乌云多大，就差打雷下雨了。
　　黑子拍开赤司的手，抿唇朝对方一瞪，那表情似在说，谁爱自找压力？那叫不可抗力。
　　赤司耸耸肩，他知道紧张是不可避免的，所以不再逗对方，继续拉着黑子走到了大堂门口。里头一听便知道是什么样的盛况，他又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心想这表情自己曾经也看过，就在初中的时候，黑子第一次作为正选上场比赛，那次对方表现糟糕得自己绊上自己的脚，结果还摔出了鼻血，那洋相可谓出得惊人，他只能祈祷这次别像那时一样了。
　　握紧了黑子的手，赤司也没管太多，伸手去拉开了大门。
　　只稍一瞬，所有的声音都为之停止了几秒，使得黑子还未踏入大门就有种想要逃走的感觉。为何今年他们的存在感会如此强烈？他不由得这么想，注意看的话大家的神情都有些怪异，不时朝他投来了打量的目光，接着不知为何又一脸尴尬地转过头去继续聊天。
　　黑子抬头望向赤司，对方正巧收起了瞪人的眼神，低下头来以和煦无害的表情待他，随即拉着他走进了大堂。才走了几步黑子再一次发现不对劲，他记忆中以前大堂布置是五张长桌排过去罢，而如今竟增加了主席的位置，就在尽头横向的一排，不多不少五个位置，他已经看到自己的妈妈坐在那儿被赤司奈月敬酒了，可以预想坐在那儿是什么感受，大致上就像动物园里任人观赏的动物，说得过分一点就是被吊在城门口示众。
　　走到一半时他看到了佐佐木，对方也正巧板着脸睨他，视线相撞后朝他吐舌做了个鬼脸就移开了视线，紧张中黑子不免柔柔一笑，只那么一刻抓住了一丝轻松，并未注意到身旁的人正用眼神与他人交会信息的举措。
　　坐下后黑子偷偷打量了周围人的情况，不乏的人目光与他交接的瞬间就躲避过去，他转头拉过赤司的手，用极低的声音悄声问道：“也许是我的错觉，但我感觉大家都在偷看我，我应该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没有。”赤司简便地应答了一声，随后又答了几句来自亲友的问话，才刚坐下就显得很忙碌。
　　黑子很怀疑对方当初所说的各种准备到底是指什么，这些亲友对他与母亲的存在似有疑问又似无，没人问出口，他也不好解释，只能憋着不知所措，他准备的答案全然无作用之地，这和他想象的发展完全对不上。
　　“哲也，我到那边打个招呼，很快回来。”不过一会，赤司便凑了过来，朝黑子摆出抱歉的表情，听到对方道出“好的”二字后便起身离去，而被留在原地的黑子这瞅瞅那瞧瞧，偶尔和身旁的人搭几句话，尽管表面上没有什么，但他心中已经不自在到了一个极点，抬头再往赤司所在的方向看去时，那人却消失在了视线范围内，他愣神了一会，又往别处看了遍，赤司确实不在这个室内，这让他感到疑惑，赤司呢？
　　“哲酱，来喝杯果汁吧。”赤司奈月啪地把一杯饮料放在了黑子的面前，吓得他浑身一震，也不知是这儿的暖气有些过热，还是人太多，一滴冷汗从他的额上落下。
　　转头扯出一抹浅浅的微笑，黑子礼貌回应：“嗯。”
　　“怎么了？见不到小征寂寞啦？”瞧黑子心不在焉的模样，赤司奈月自是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她演技忒好，佯装不知地逗了过去，就等着看对方怎么反应。
　　“没……”低下头避过赤司奈月的视线，黑子小声地否认了对方的猜测，随后默默地喝了一口饮料，清甜的液体滑入喉中，味道有些奇异，倒为他解了那一丝热气，舒适一些的他又喝了一口，正打算询问赤司奈月这是什么果汁时，大堂的门悄悄地打开了。
　　抬眼望去发现从门后走进来的并不是其他人，正是消失不见的赤司，对此黑子猜想对方或许遗漏了什么没拿而离开，只是走到了大堂中央赤司便停了下来，视线与黑子正巧相对，黑子疑惑地侧头无声唤道：“征君？”他怎么了？那副显得严肃不已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
　　“哲也，能请你出来一下吗？”赤司扬声叫道，就这会儿开始，大堂内忽然变得鸦雀无声，个个人都看向了黑子，让本无存在感的他瞬间感受到了被众人视线集中一身的窘迫，没办法拒绝只好呆愣地点了点头。
　　黑子放下手中的杯子，轻手轻脚地站了起身，只一会就觉得身体又热了起来，额上的汗已不止一滴两滴，他已经觉得这不是吊城门示众的范涛了，因为脑中正播放着主角要上断头台的悲怆音乐，目眩得让他差点左脚绊右脚，幸好离赤司不远，他很快就找到了支撑点。
　　“在这里就好。”赤司稳住了黑子，随后才放开了自己的手，另一只藏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同时后退一小步猛地单膝跪在了黑子的面前，吓得对方瞪大了双眸不知所言。
　　“征…征君！？”好不容易在慌乱的大脑中揪出了一丝理性，黑子觉得自己说话都在发抖，完全不能理解对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表达了什么，只想赶紧把对方扶起来。
　　灵活地躲过了黑子搀扶的动作，赤司下一秒立即丢下令对方更为无措的话来：“哲也，能请你和我结婚吗？”
　　一句话堵塞了所有脑回路导致大脑当即死机，黑子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就犹如被雷公电母当场劈了一头，惊得他不止身体僵了头也麻了，只能瞠大带着苍穹色彩的眼瞳，怔忪地瞪着跪在身前的人，对方手里的盒子中摆着的不是其他东西，正是一枚戒指，上头那颗他叫不出名堂的红色宝石闪得他只敢看个一眼。
　　“还愣着做什么？快答应啊！”一旁屏气不敢吭声的观众终于沉不住气，不知谁着急地扬声催促，惹得其他人也跟着起哄，“就是啊！咋就学起了木制的小鸡？”呆若木鸡。
　　抬眼一扫周围，众人闭嘴，气氛稍微降温了些，赤司转头再瞧这会儿总算有些反应的黑子，只是对方第一反应不是接下他的戒指并回答我愿意，而是急急忙忙地想要再次搀扶他，这让赤司有些泄气，开口唤道：“哲也？”答不答应只需一句话，他的干脆去哪了？
　　“你…你先起来啦……”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说什么呢？居然求婚了！？这和他想象的简单介绍一下身份的场面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不同。
　　“不行，你不答应的话我可不能起来。”赤司难得撇唇，那仗势恐怕是真的未得到回答就不起来了，若不是黑子通红了一张脸，他会更不高兴。
　　听赤司这么说，黑子用眼睛的余光看了看周围暗暗骚动的人群，他不确定自己的答案会引来怎样的反应，于是选择委婉地回答，“我们还得上学…”
　　“这与结不结婚无关，还是说你不同意与我长相厮守？”他们都到适婚年龄了，而且双方父母都同意，还有何不可？对于黑子搬出上学这种理由，赤司听都不愿听就打断，继续追问对方到底意愿如何。
　　面对这番询问，黑子是认输了，但仍有些扭捏，连缓缓伸出的左手都散发着热气，随后才声音极小地回应：“不…我很愿意，只是很难为情，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跟着起哄了？说起来刚刚是不是有人叫他快答应？这真的是在赤司家吗？
　　虽然黑子声音小，但他的举动和赤司的反应已证明了他的心意，对此本暗暗作声的人群瞬间炸开了锅，“噢噢！终于同意啦！我们家征十郎也算盼到头了。”
　　“是啊是啊，不对，征十郎你还在傻笑什么，还不快点给他戴上戒指？不然到手的幸福可要溜走咯。”原来平时那能干的小天才也有卡顿的时候，真是罕见。
　　窝在人群里的渡边见状也大胆发表意见，意想不到当年还在冷战的俩小伙竟会凑在一起，但这不是重点，“哈哈哈，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十郎面红耳赤的样子，太好笑了，这段拍下来发推…嗷！谁打我！？”转过头来瞧见一堆你敢拍就敢受死的表情，一列过去全是家中德高望重的长辈，他尴尬地呵呵一笑，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默默吃起了自己的晚餐。
　　将戒指套入黑子左手无名指后，赤司站起身直接将黑子搂入了怀里，这才轻声解释道：“对你来说这些举动或许太唐突，但我希望能够在亲友的见证与祝福下向你求婚，所以暗中做了很多准备，让在座的大家都知道我是如何的爱你。”他的爱无法言喻，但他愿意每天都花时间以各种方式传达给自己家族的人，他是非黑子不可，若要他们分开，除非他消失。
　　稍稍缓过来的黑子一拍赤司的胸口，不过一看指上多了一枚戒指，一想到从此往后他永远都可以和这个人在一起了，他就忍不住偷偷地窝到赤司的怀里笑了起来，只惜嘴上仍不饶人：“你把我吓得不轻，麻烦紧急想个办法替我压压惊。”原来他家人都知道这个计划，所以之前才一个个偷偷丢来打量的视线，不过说来这是惊喜过度了吗？怎么感觉身体轻飘飘的？
　　赤司笑得合不拢嘴，干脆就拉开黑子低头就吻了上去。要压惊很难，要让他更惊吓却很简单，这只是开场，后面还有更多惊喜等着他，就看他是不是也把惊喜当惊吓再出一额虚汗。
　　“噢噢噢！！！”一见两人亲在了一起，一旁的年轻人又开始起哄，高呼赤司的勇敢，而长辈们不过是无可奈何地不置评，任由这能力过人的后辈去追求自己的爱。
　　一吻毕，赤司没有理会周遭的声音，反是看向反应不知为何有些迟钝的黑子，结果对方不仅是红了脸，还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这让赤司着实感到惊吓了，匆忙唤道：“哲也？”
　　被叫到的黑子抬起头，双手也抬高搂住了赤司的脖子，轻声叨了句“再一次”又亲向对方。
　　“哲也，等…等等！”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热情赤司有不太好的预感，仓惶将凑过来的脑袋轻轻推开，哪知对方根本不受阻，撅着小嘴干脆亲吻他的手心，随后侧过头幽幽地看向了已经呆愕的他，说道：“抱我……”
　　轰地，赤司觉得自己从头热到了身子，面上定也是已经红了个遍，为防对方再说出奇怪的话来，他慌慌张张地捂住了黑子的嘴，也不敢去看周遭的反应，只是从那飙高的呼声听来他已经猜到了之后会发生什么了。
　　“咦？是不是情况不妙？”赤司奈月不明所以地看着黑子不受控制的举动，倘若她儿子没有及时阻止，接下来也许会上演一番不见得人的戏码，她想看又不想看，好纠结。
　　而一旁的黑子和纱倒是十分担心，想着要不要冲上去帮一把，“哲君难道喝了酒吗？他只要一喝酒就会出现奇怪的行为。”
　　赤司奈月喝了一口酒险些被这句话给呛着，艰难地咽下喉中液体后，她看向别处，假装不知发生何事地回应：“啊…是吗？”好像是有这回事来着？那她要不要老实承认是自己谎称为果汁那杯后颈很强的鸡尾酒作的祟？还是免了，小征瞪人的眼神好可怕。
　　看着妻子眼神闪躲的表情，赤司祐社挑眉，无奈轻唤：“奈月……”肯定是她干得好事，就爱给别人提供烂摊子，唯恐天下不乱。
　　“他们走了诶。”欢呼还未完，群众就见赤司十分果断地抱人就走，头也不回的样子很是潇洒，只是……“那接下来准备的一大堆节目该怎么办？”主角都不在了，为他们准备的节目还要办吗？花了那么多心思，结果竟是如此？
　　“还能怎么办？照办啊。”主角不在没关系，反正那两人以后都在一起，再办不难，现在开心就好。
　　赤司与黑子离开大堂后，大家开始了热火朝天的庆祝，一场没有主角的盛宴直接从傍晚进行到了天微微亮。
　　至于作为主角的那两人之后怎么了，后来据赤司奈月说，在宾客散去不久赤司就从房间里出来了，面容甚是神清气爽，反倒是黑子，一如前日睡到了下午，出门后见人就躲，像极了在夜里做了贼，不过要说他们到底在房里做了什么，那就只有两人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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