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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运】妻子(第二十二章)-赤黑

  晚霞当空,夕阳的柔光映照在大地上不比初升时的景色逊色一丝一毫,一辆轿车穿行在暖阳底下的公路,不紧不慢,而车内的景色亦如外头那般暖洋洋的。
  “咳…所以你是说父亲他在语重心长地说了我一堆缺点后,就把我交给你了?”赶忙吞下了卡在喉咙里的厚蛋烧,接过黑子递来的茶喝下,赤司用怀疑的眼神看了黑子好几秒,尽管得出了结论,他还是无法简单相信这个事实,毕竟父亲给他的印象从来都是以利益为主,不管什么都要求做到最好,他认为这之中包括选择伴侣这一点。
  嘴上还叼着一块鲑鱼的黑子面上有些粉红,一边咀嚼着一边点头,手上也没有停歇地把赤司还回来的杯盖盖回水壶上,放好后才又拿起被搁到一边的便当免得打翻。
  “难怪他走之前还特意要我记得带你参加小年的聚会,我还以为他要挟了你什么,而且还打算在小年夜上恶整你一顿。”难道父亲认为黑子便最好的选择?那个父亲?
  “你把自己的父亲想得太坏啦。”他一点也不像母亲,父亲的话倒有几分神似。
  赤司努努嘴,转而感慨:“不过这么一来我们总算是得到双方家长同意了。”
  “嗯。”得到父母的同意,这对恋人来说就像房子有了桩一般,无疑是给了他们一颗定心丸,让这段爱情显得更加安心与幸福。
  见黑子只点头哼声忙于吃饭的样子,赤司付之一笑,夹起饭盒中的培根芦笋卷吃下,顺便瞪了眼从倒后镜中偷偷看着他们的人,让对方乖乖坐在副驾看路,专心吃他们自己的便当,少竖起耳朵当个三八。瞪完人,他又吃了几口饭,咽下之后用手肘轻轻碰了下黑子,说道:“小年夜的时候,把你的母亲也带上吧。”
  黑子咀嚼的动作停下了,转头疑惑地看着赤司,不确定对方是开玩笑还是当真,他确定他母亲适应不来那种聚会,到时候要面对的可是他几乎所有的亲戚,虽说迟早也要面对,但他觉得为时过早,毕竟他们的关系还未完全公开。
  “没事的,为了你们能够轻松地参加,在那之前我会先做好各种准备的,叫上她吧。”黑子不太愿意的视线传达到了赤司这里,他能猜到对方为何会抗拒这个提议,当然也已经想好了对策,若不然他也不会提出这种要求。
  “真的没事?”放下便当盒,黑子自然相信赤司的话,但他还是担心当天要如何应对。
  “相信我,若你想以防万一,到时可以让阿姨只参加我的生日宴。”事先准备好两条路线,黑子也不必担心到时候会有过多应付不来的情况。
  黑子一怔,问道:“今年不是同一天?”
  “小年是21日,很多人20号那天都有其他行程,所以今年就我们几个家人一起庆祝。”这么说来他已经好几年没有收过身旁这人给的生日礼物了,而对方的生日礼物他虽然每年都有准备,但最后全都没有送出手,之后他必然要全数补上,这么想着的赤司在回答完后朝黑子柔柔一笑,心里已经在计划该怎么让对方感到惊喜了。
  见赤司心情似乎很好地扬唇微笑,黑子也跟着勾起了唇角,“好的,我会跟母亲说的。”
  点了点头,说完了重要的事情,赤司便一边唠叨着一边监督黑子把剩下的便当给吃下。看着饭量极小的黑子艰难地咽下饭菜的模样,他总算知道为何对方这几年以来一毫米都未长高了,当然,他一点也不希望对方再长高,也庆幸自己能赶在停止成长前拔高了几厘米,虽说就算长不高也没所谓,但这样会显得更像一个男友。
  黑子很后悔没有自己亲自做便当,赤司家的仆人做的饭量实在过多,尽管他很努力地在吃了,最终还是剩下了许多,只好苦着脸用胃被撑得不太舒服的理由让赤司代而吃下。
  解决了晚饭,离家还有一段路,他们便又闲谈了一些可有可无的话题,直到抵达大阪的家。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赤司的生日就在眼前,期间黑子的病情愈发好转,在进入十二月之后便没有再发作过,就松元的话来说已经痊愈,但不放心的赤司仍旧每日比黑子晚睡一些,若长时间观察都无事的话,他才能完全放心下来。
  赤司的生日如他所说是与他的家人一同庆祝,尽管如此,被首次邀请到赤司家的黑子和纱仍旧紧张到不行。
  “抱歉赤司君,我从没把你和那个大名鼎鼎的赤司财阀联系在一起。”看着走在自己身旁的男人,黑子和纱轻声地道歉,她从未考虑过对方的身世背景,仅仅只想到了他对自己的儿子如何而已。
  领着黑子和纱向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少有地再次和对方单独相处的赤司摸了摸鼻头,用同样的音量回应:“这说明你们都不是因为我的家世而选择了我,我很开心啊。”
  “不过你的父母也能接受哲君真是太好了。”这么大的一个家庭,而且赤司还是独生子,黑子和纱总感觉对方父母也会接受是件很奇特的事情。
  收起唇边温和的笑容,赤司停下了脚步转身用认真的表情看着黑子和纱,说道:“关于这个,我有件事想要和您说。”对于家人接受黑子一事,经过接近两个月的时间赤司已经不大惊讶,而他认为接下来自己所说的事情会让身旁的人震惊得跳起来也说不定。
  自觉气氛变得严肃,黑子和纱也收起了笑,点头示意对方接着说,当赤司把他深思熟虑了许久的话给说出来时,她当真如对方所想的吓了一大跳,久久未能给予反应,直到上完了洗手间回到客厅,她也仿若处于半梦半醒之间,觉得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太不真实。
  “妈妈?怎么了吗?”从出去回来之后就有些神不守舍的样子,而且时不时还往这边看过来,莫非是发生了什么?
  恍惚间传来了儿子叫自己的声音,黑子和纱即刻便回了神,有些尴尬地朝他笑了笑,有些不自然地答道:“没事,只是在想蛋糕实在太大了,而且还有很多食物,光是我们几个人吃的话,会不会太多了…”虽说还处于无法置信的状态,但她明白赤司说的事情她必须得保密,尤其是对自己的儿子。
  “没关系,还有一个人没有到,是他的话一定能吃完。”未待黑子给予反应,赤司奈月就摇摇手表示无所谓,再说这点小浪费对他们家来说根本不重要。
  黑子张了张唇,不知道有这个预定的他选择了不说话,他从不知道还有一个人是谁。
  “谁?”问出口的是赤司,显然他也没想到自己的生日会多出来一个人。
  “咦?我没告诉你吗?小敦最近回来玩了,我白天在蛋糕店碰到他就让他晚上过来玩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到达。”赤司奈月掩唇假装忘记传达,实质上她压根儿未想过要说出来,邀请一事也仅仅因为一时兴起罢了。
  熟知母亲随意性格的赤司理解地叹气,随即再问:“那您有把地址告诉给敦吗?”
  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赤司奈月有些惊讶地看着对方,接着道:“诶?他不知道吗?”
  眉头一蹙,赤司轻轻地拍了拍黑子放在大腿上的手,继而地站起身微微一欠,丢下一句“抱歉,我失陪一下。”便转身走出了客厅。
  “呵呵,看来是不知道啊,明明是小征的生日,总感觉我们老让他忙进忙出了?”干笑了几声,赤司奈月不由得感慨,这分明是她儿子的生日会,但他又是帮忙准备又是接岳母还得帮她收拾烂摊子,真是难为他了。
  “奈月,你也该有担待点了。”说到底还不是她随兴过头的性格害的,叫人什么事都不安心交给她,只好自己揽。与儿子无奈的心情相同,赤司祐社这回不打算偏袒自己的妻子,难得开口一训后喝下一杯小酒,算是了事。
  然而赤司奈月不依,不认错之余还一脸委屈,朝着丈夫就是连珠炮的问话:“我的错?我的错吗?”见丈夫不理自己继续喝着他的清酒,赤司奈月干脆转变哭诉的对象,朝黑子母子嚷道:“和纱!哲酱!你们评评理嘛,我只不过是出于好心才叫小征的朋友一起庆祝的,谁会想到小敦居然不知道我们家的地址?对吧!”
  “呃…嗯。”想不到赤司奈月会突然叫到自己的名字,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的黑子和纱只好轻声地同意,希望赤司的父亲不会生气。
  相对于母亲的不知所措,黑子倒显得措置裕如起来,平心静气地开口道:“紫原君的话,就算知道地址,也可能会迷路的。”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那家伙除了篮球以外的事情基本都少根筋,所以各方面都挺让人担心的。
  “这样啊,那就不能怪我了。”心情瞬间廓然开朗起来,赤司奈月立即耸肩撇清与自己的关系。
  “奈月。”赤司祐社转头一瞪不负责任的妻子,正想要说些什么,哪知对方直接逃离位置跑到了黑子和纱旁边牵起对方的手嚷道:“和纱,我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说,要不我们到其他地方单独聊聊?干脆今晚我们一起睡吧。”奈什么月,喝他的清酒去吧。
  被拉起的黑子和纱看了眼面容严肃的赤司祐社,感觉不妙地轻声回应:“可是…”
  “好了,来吧来吧。”也不管对方有什么意见,赤司奈月直接拉起了她便往客厅外走去,独留赤司祐社与黑子同处一室。
  被留下的两人面面相觑,最后很有默契地保持了沉默,就在此刻赤司走了进来,正当黑子以为他是回来救场的,他便当头给人泼了一桶冷水:“父亲,哲也,我去把敦接过来,很快回来。”
  “好的。”有些为难地给了反应,黑子很想说自己也要去,只是话到嘴边马上又变了词,不打算把对方的父亲单独留下来,尽管他无话可说。
  赤司点了下头,微笑着伸手过去摸了摸黑子的脑袋,轻声嘱咐了几句才转身离去。黑子若有所思地盯着对方离去的背影,直到那背影消失在视野范围内,他总觉得这一天大家都有些怪,好似和平时一样,又好似哪里不对劲,只是他想了又想,未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与恋人的父亲单独待在一个地方气氛只能以尴尬形容,黑子默默地吃着蛋糕,沉思默虑许久终究没挤出一句话,最后是紫原快步奔进来才打破了这个怪异的气氛。
  看这个大孩子在打过招呼后就饿极了似的开始大吃特吃,又看向那个随后走进来的男人,黑子朝对方扬起浅浅微笑,拉着对方坐下后,在他的耳边悄悄说了句:“欢迎回来。”
  赤司顿了一下,也跟着放低了音量回应:“我回来了。”
  生日会以紫原的神速清扫行动结束而告一段落,虽说宴会十分冷清,但在懂事以来基本没有如此庆祝过的赤司倒显得很开心,他的生日尽管每一年都没有遗漏地被庆祝,却没有一年过得这么轻松简单,比起应酬他更喜欢平凡地与家人吃一顿,而这个希望在今年实现了。
  洗完澡回到房后,赤司发现黑子已经把床铺给铺好,并且正在边上不知捣鼓着什么,于是他好奇地走到对方身旁蹲下瞅上一眼。只见黑子正经地把三样东西放到了床头,一见他走来甚至失去平衡坐到了地上。
  好笑地伸手去搂住受惊的黑子,对方长吁一口气后抬眼瞪他一记,接着说道:“本来想要第一个送给你,不过我觉得这种时候送最适合,请收下。”
  “这是…”生日礼物?一天未收到黑子的礼物,他还以为黑子会在睡觉前很老套地说把自己当礼物送给他,当然他是很欢迎的,不过这些都是什么?
  透过赤司的视线看向其中一个物品,黑子将其拿了起来并解释,“如你所见这是护耳消音睡眠眼罩。”
  眼皮突地跳了一下,赤司再指向床边的一个圆柱形物品询问:“这个呢?”
  “香薰加湿器,精油是附赠的,不过我没用过,功效到底很难保证。”据说一支能用许久,所以他没有特意多买,以免放置过久。不觉有异,黑子甚至一本正经地回答了赤司的问题,大有若无功效就换其他安眠工具上阵的架势。
  “那这个枕头也是礼物?”全都是有助睡眠的东西,虽说收到礼物很高兴,但赤司更多的是无可奈何,他不禁开始想,原来自己看起来有这么睡眠不足吗?
  “是的。”偶尔换一个与以前所不同的枕头也有可能帮助睡眠,秉持着这个想法的黑子点了一下头,尽管赤司面上的表情略显怪异,他也毫无否认的意思。
  赤司无耐地扯唇一笑低头一靠,若要老实说,他压根儿就不需要这种东西,睡眠不足或许是有那么一点,但原因不在身体上,而在心理上,“比起这些,抱着你能让我更快地睡着,不过还是谢谢了。”
  “要用哦。”一心想着要对方早些睡的黑子一把将赤司推开,扬手将眼罩亮在对方的面前,不让对方把话题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抱着他能否更快入睡这点无需验证也能知道结果,若不然这些日子他就不用这么困扰对方的睡眠状态了。
  “现在?”看着被推至眼前的眼罩,赤司并不想接下。
  总是被守着入睡的黑子面色严肃,用沉沉的鼻音哼出了一个音节,“嗯。”
  见对方一副不容拒绝的表情,赤司知道多说无用,身前的人有多顽固他已经体会得够多了,不差这一回,“枕头和加湿器我会用的,眼罩就……”看不见听不清不愧是无法接受的,他仍旧畏惧对方会出现梦游的行为,实在无法安心熟睡。
  “那我帮你戴吧。”俗话说得好,山不就我我就山,既然赤司不愿意自己动手戴,那他就帮忙戴,不管过程怎样,结果好就是好。
  黑子干脆地双手齐上打算强行把眼罩给赤司戴上,为此赤司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他发现自从对方吐露爱意之后,就变得越来越大胆,现下就连生日礼物也得强制接收,这样下去他作为男友的威严是要往哪儿摆?这么说来那种东西真的有吗?不禁想到自己是否太宠对方的赤司下一秒终究没敌过黑子的攻势,对于恋人的任性他心底虽有一丝小埋怨,却依旧照单全收。
  被稳妥地戴好了眼罩后,赤司明显感觉到周围的声音几乎被消除,一瞬间就安静得不像话,随即黑子拉着他移动到了床铺上,本以为或许真要这么睡一晚了,却发觉自己的脸被突然捧住,他不明所以地张唇,“哲也?”
  “生日快乐,征君。”一句被削减了八成音量的话语飘进了赤司的耳中,紧接着唇上多了个熟悉的触感,因为冬季而变得冰凉冰凉的,那是来自恋人的吻,因为被蒙住双眸与双耳,其他感官倒是变得更为灵敏,藏不住的甜美显得更为诱人。
  黑子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捧住那张脸的双手不知何时绕到了赤司的脖子后拉近两人的距离,逐渐加深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温润的舌缓缓探入对方的唇内,不紧不慢地辗转厮磨,甚至学会了轻咬对方的舌。赤司不急着夺过主导权,反是享受这细水长流的吻愈发煽情地挑逗他的忍耐力,搂住了黑子与之交互相缠在了一起,直到发起攻势的一方脸红气喘地放开了他,他才将遮挡试听的眼罩摘了下来。
  赤司反手轻触自己的脸颊,在冬日能升到烫手温度的原因除去发烧也就只有黑子了,尽管依旧没能抑制住脸红心跳,但他也日益习惯了这样的触碰,为了消除那些该死的不安,其中也不乏存有他自身的欲望,卸下枷锁后就连他都觉得这样的自己或许有些可怕。即便如此,也还是有不怕他的人存在。黑子在缓过气后抬起了双手朝向赤司,温柔地说道:“不是要抱着我睡吗?来,请吧。”
  “虽然这么问很煞风景,这是在邀请我的意思?”他算是遵守诺言的人,在行动前必须征求同意,为了不搞错,还是多心问一句较好。
  为此疑惑轻轻一笑的黑子点了点头,紧接着回应:“确实很煞风景,指不定下一秒我就后悔……”
  有些可怕的一方到底是哪边呢?赤司将问题丢弃在一旁置若罔闻,他勾起了一抹少有的带着侵略性的笑容,获得赦令就如同在叫他无需忍耐,低下头,他放肆地吻上压在身下的人,虽显粗鲁,却没有让黑子感到任何的不舒适,不如说黑子也在尽力地迎合他。
  肢体的碰触是爱情的调味剂,一瞬间的悸动令他们忘了周围,沉浸在唇舌的来往中,而人的感官就只为这一吮一舐都活跃了起来,胸口发烫呼吸不顺使得那吻的阵地开始转移,清逸动人的嘤咛飘散在温热的室内,两人身影交叠相拥,那如火的爱意,即是外界的冰凉亦无缝可钻。
  炙热的夜终究被扬着清风的白昼取代,待黑子睁眼醒来之时,太阳已经升至头顶,虽不温不热,那亮度却足以让他认识到要起床了,但坐在床边的男人却凑了过来,柔声询问他:“要再睡会吗?”
  “几点了?”老实说他的确不太想离开温暖的被窝,但一想到今日便是赤司家的小年聚会日,他不得不赶紧起来。
  见黑子意志坚强地爬了起来,赤司立马拿来外套给对方披上,并回答:“已经下午一点了。”
  “下午?为什么不叫醒我?我居然在这么重要的日子睡过头…”噢,让他找个洞钻进去吧,睡过头就算了,还要直接睡到了下午,这过了午饭时间,不就所有人都知道他直到刚刚还在睡吗?黑子抬手想扶住把发胀的脑袋,却依稀看到了手臂上未褪的痕迹,睁大眼仔细看过自己所能视及的地方,本还在苦恼的他猛然脸颊一红,为身上吻痕之多倍感羞涩,想躲到哪儿去的希望就更强烈了。
  “宴会是晚上举行,你睡过头也没影响,况且原因在我,没人会责怪你的,放心吧。”赤司拉下了黑子的手,一边安慰一边手动帮忙整理那头又一次高翘的发丝。
  “说是这么说啦。”他不过是不想给赤司家的人不太好的印象而已,他不认为赤司的父母接受了他就代表整个家族都会接受他,若要与对方长久地在一起,这些小事都必须要好好地对待才是。
  赤司笑了笑,不让黑子继续烦恼,直接想也不想就将话题转移,“饿了没?”
  “有点。”抚了抚肚皮,黑子坦诚地回答。
  “洗漱过后直接去饭厅吧,我让人把饭菜弄热。”心想只要一洗便好,赤司就放弃与那头乱糟糟的头发较劲,然后搂着黑子站起身,也准备加入到外头忙碌的一员当中。
  “好。”烦恼也是无济于事,他只能见步行步,总归先填饱肚子再说。
  在赤司多心的搀扶下顺势到浴室洗了个澡,穿衣时黑子十分谨慎地穿得工工整整,将那些引人遐思的痕迹隐藏了起来,只是肩颈处一排整齐的牙印实在难以完全遮住,这令他十分后悔在做之前没有警告对方不许留下痕迹。
  不过…这个牙印很容易会让人回想到过去,它就如赤司征十郎贴的标签一样,显眼得像是在昭告天下这是他的所有物,就差立块生人勿近的牌子好完美展现那家伙的占有欲了,就这点来说他们真是相似到了极点,黑子如是想道。
  也不知道有没有创可贴之类的东西贴一下,回忆完后黑子又开始苦恼,转身走出了浴室往饭厅的方向走去,途中不乏忙碌中的仆人朝他投来一个奇怪的眼神,他心神不宁地将衣领拢了拢,也不知为何自己存在感会这么强烈,面颊发烫地加快了脚步。
  “哲酱,你怎么走那么快?”刚快步走过一条走廊,尽头转弯处却遇上了不得不为之停步的人,而且那人还一脸好奇地瞅来,叫黑子放下了不自然的手。
  沉住气很礼貌地轻轻一弯腰,黑子心底略显无奈地回应:“伯母。”
  “天啊,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发烧了?”不疑有他,看见黑子满面通红之际,赤司奈月立马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黑子面前,一抬手就拍在对方的额上,高皱了眉头想着要不要打电话急叫他们家的家庭医生过来,但温度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高。
  黑子摸了一把自己的脸颊,确实有些烫人,面色也定是与冬季显得格格不入的绯红,他后退了一小步,拉开了自己与赤司奈月的距离,答道:“我没事。”
  察觉黑子眼神在躲避自己,赤司奈月收回了手,“这样啊……等等!这牙印哪来的?你被欺负了?是谁?”还未清楚把话给说完,一个清晰的牙印倒映在了她的眼里,用膝盖想都知道那个位置不可能是自己咬的,而且在昨日分开时还未见过那牙印,定是在那之后发生的,嗯?这么想来凶手不就只有她可爱的宝贝儿子了?
  “那个,我没有被欺负。”怕是真的十分显眼,为此黑子觉得脑袋到脖子被咬处都热辣辣的,这不被误认为发烧也难。
  只是这会儿赤司奈月已经看出来了他的脸红是因为害羞,尽管他依旧摆着平静无波的表情,“我知道啦,是小征干的吧,居然咬在这么明显的地方,那孩子的占有欲也强得太离谱了,要不用围巾挡一下?”夭寿哦,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情做那档事,也不怕搞砸今晚的计划。
  “嗯,好的。”原来还有围巾这一招,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被看透的黑子只得佯装冷静,坚信面无表情就是他的表情,就算破功了也无妨,总好过再提那羞人的房事,若无衣服的遮挡,会有更多的痕迹来证明赤司的占有欲有多强,但他一点都不想提。
  “你是要去吃饭吧?”她记得他今早未出现在餐桌上,其次就是小敦大快朵颐的表情。
  “是的,今早不小心睡过头了,十分抱歉。”黑子点点头,诚实地报上原由并附上诚心的道歉,好让自己给人的印象不那么坏,幸亏赤司说亲戚们大概下午两三点才会陆陆续续到达,所以他的出糗还不算太大。
  这种事应该由她家儿子来道歉才对!赤司奈月意味深长地又看了眼那个牙印,随后拍拍黑子的肩,丢下一句“那你快去吃,记得吃完后到后院来找我,我等你哦。”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黑子转头想多问一句是什么事,却见那女人踩着轻快的步伐很快就蹦远了,嗟叹一声后他很快摸索着回到了房间,从衣橱里拿来一条围巾给自己戴上,又依着印象快步往饭厅走去。到达后,他发现赤司没有在厨房等他,向那位给自己上好菜的仆人道谢完毕,他才坐到偌大的一张餐桌前,不由得有些尴尬,总觉得饭菜都变得难以下咽。
  赤司去了哪里正在做什么?黑子一边吃一边将思绪放到这个问题上,也怪这个家太大,要找一个人只能依靠科技产品,也许他还能借此机会测试一下自己与对方有无心灵感应,比如他在此处默念对方的名字,下一秒对方就会突然出现之类的,噢不,这已经是召唤术了。黑子勾起唇默默耻笑了自己过于虚幻的想法,但还是将这个突发奇想记了下来,他认为小说接下来的剧情或许能用上,不过找赤司还是用手机呼叫比较快捷方便。
  离开了饭厅后,黑子穿过长廊来到后院,见赤司奈月已经坐在院子里的石椅,或是晒着暖阳,仰头微阖双眸,呼出均匀的气息令人以为她已经睡着,黑子亦然,换上了室外用的拖鞋蹑手蹑脚地走入了院子,不敢发出太大声响,在距离仍有五米之处停了下来,继而眯眼观看这尚存于记忆中的院落。
  不同于那时已经阴暗下来的天色,天很蓝,无风亦无云,令站在暖阳底下的他不能感到一丝寒意,就如他已经改变的心境,这里也不显得那么忧伤惆怅。
  “这么期待小年,这是自那时以来的第一次了,不仅可以看到儿子,还可以看到未来儿媳妇。”在黑子倾心细看院子的景色时,赤司奈月发现了他,然后扬唇发出了声音,把对方的思绪给拉了回来,见黑子僵了一下,她立马又补上一句:“嘿,我说的儿媳妇是你,所以你可不要再摆出那种表情了。”愚蠢的她当时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只晓得关心到儿子的变化,结果无意中伤了这孩子仍不自知。
  黑子面上一红,抬手冷静地为自己扇来凉风,平平地回应:“嗯…”其实若对方不提起,他大概早就忘了还有儿媳妇这回事。
  “先不说那个,我们出门吧,我有些想买的东西,但是大家都很忙,和纱也说有点事要回家一趟,晚点才过来,整个家就你能陪我了!”从石椅上起身走向黑子,赤司奈月一边说一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无奈,让她说的话看起来更具真实性。
  黑子没有怀疑,反是爽快地答应,“可以是可以,但我想应该先换个鞋吧?还有,请问妈妈她有说是什么事吗?”他连手机都还未带上,出门前也得先告诉赤司一声。
  “哎呀,没关系,那些全都可以路上解决,时间不多,我们就近走后门吧!”似乎打定主意不让黑子回到屋内,赤司奈月干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往后门的方向进发。
  “诶?”黑子疑惑地瞪眼,念着至少让他回去换个鞋的话后马上遭拒,奈何这长辈又不可简单反驳,最后只得无奈地踏着一双室外拖鞋就走出了赤司家的后门。才刚踏出门口,他就被拉上了一旁的轿车,开车的人穿着黑色西装,墨镜挂在胸前的口袋上,若非对方十分有礼貌,他会觉得自己正处于一个绑架现场,而他是其中主角。
  坐车的时间意外地有些长,在黑子不知第几次于心中感慨赤司奈月健谈过头时,车子终于停下,待到下车跟着对方走进一家装潢豪华的店,他才发现赤司奈月所谓想买的东西是这个专门店的化妆品。省去了东挑西拣的时间,她直接挑选了一个套装便罢,紧接着又找来一系列的对皮肤无害的遮瑕膏,拉着他涂涂画画了好几次,最后和店员絮叨了许久才付账回程。
  “以后小征再做那种事就用这个吧,之后用这个清洗就可以了,不过你放心,我会让他检讨的。”上车后,赤司奈月马上就凑到黑子的耳边悄悄留下这么一句话,望着他又一次面红耳赤的模样一路笑着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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