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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运】妻子(第二十章)-赤黑

  周六的早上,客厅里电视机正播放着天气预报,预报员有声有色地说着今日适合出游的话,可惜屋内两人都无心观看他的出彩表现。
  黑子用最快的速度把早餐土司给做好端到饭桌上,而赤司则在房里使用手机通话扰人,直到黑子进门叫他吃早餐才挂断电话,出了房门后顺手把电视给关上,一边打着呵欠一边走到饭厅开始吃早餐。
  赤司发困的模样印在了黑子的眼底令他很是心疼,自从知晓状况后,黑子就开始早睡,因为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他明白自己发作的时间一般都是入睡后两三个小时,过了那段时间基本上就算是安全,只是他的早睡似乎无法改善眼前那人的睡眠质量,况且对方向来浅眠,恐怕要有一段时间瞧着那一双熊猫眼了。抬起手去抚了抚赤司眼下浅浅的颜色,对方只是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便继续吃早餐,连话都懒得再说。
  “我们坐车去吧,你不适宜驾车。”疲劳驾驶容易出事,赤司明显睡眠不足,会不会在驾车途中睡着很难说,这么想着的黑子把手放下,说完后再拿起一块土司咬上一口。
  “嗯,听你的。”赤司点了一下头,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呵欠,虽然这一点疲倦对他来说没什么大碍,但能在车上多睡一会儿是好事。想了想他又拿起了手机,滑屏迅速找到一个电话拨打过去,电话很快就接通,从听筒处传来了熟悉的低音,省略多余的招呼,直接道:“等会我们去京都,你们开辆车过来楼下等着,两人就好。”
  没有多说一句,赤司很快就挂断了电话,放下手机后他才看到黑子盯着自己瞧,他疑惑地侧头,又吃了一口早餐,默不作声地与对方对视了好一会,最终等来了一个疑问:“是谁?”
  见黑子嘴边沾了草莓酱汁,赤司从桌边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凑过去直接帮忙擦干净,顺道回答:“平时帮我看着你的人,你见过一次的。”刚安排的时候特意让他们见了一面,以免黑子以为自己被奇怪的人跟踪疑神疑鬼的。
  瞧赤司起身把纸巾丢到不远处的垃圾桶处,黑子再问:“他们吃早餐了吗?”
  “这种事你不用操心,他们估计比你起得还要早。”想也知道黑子这么问的原因,赤司转身睨了对方一眼,他明显不情愿让自家恋人做早餐给外人吃。
  眨了眨眼,黑子表情略显无辜,继而将心中的话换了一个说法说出来:“那我做点三明治在车上大家饿了吃吧。”赤司话中含义他怎会听不懂?但他给那些人添了许多麻烦,怎么也得表示一下感谢的心意。
  无奈地再吃一口土司,知晓根本没可能阻止对方,赤司干脆同意,“别做太多。”
  扬唇朝赤司笑了一下,不答应的黑子低头加快吃早餐的速度,打算把剩余的材料都用上,对方说过顺便回京都的家住一晚,而食材不能留太久,干脆用光为妙。
  眉头一挑,赤司不再多说一句,埋头吃完早餐后帮忙收拾餐具并洗干净放好,之后听话地给黑子打了一下下手,做好后走出厨房把打开的窗户都关上,再来才拎着一个背包,领上打包好三明治的黑子出门。
  不出所料楼下已经停了一辆轿车,见他们下楼,里面的人连忙下车为他们打开后座的门,上车后告知了具体的地址后,赤司就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倒向黑子,一副准备从头睡到目的地的架势。见状黑子愣了一下,随手把放三明治的盒子递给了副驾位上的人,礼貌地闲扯几句后就安静下来,不吵身旁那个浅眠的人。
  由于时间尚早,一路上行驶得十分通畅,除了在小路遇上红灯外,基本没有停停走走的状况出现,待赤司被叫醒时,车子正驶入停车坪,本不太清醒的头脑被黑子一句腿麻惊醒,连忙起来瞅了瞅状况,确定对方没事且待车停好后,他便让其余两人等在原地,拉着身旁的人下车,径直地往一旁的建筑物内部走去。
  熟门熟路地走到一个工作室前敲了门,因为开着门,所以里头坐着的人一抬头就看见了他们两人。
  “早上好,松元医生。”黑子首先有礼貌地向着里头披着白大褂的松元微微一鞠躬,一旁的赤司只是朝他点了点头示意,而松元则是放下了手中的笔,看了眼时间后才回应:“确实早,你们比预定中的要早来。”
  “因为你说今早也有空。”早点解决问题就会让人早点安心,他做不到将问题放任不管这么久。拉着黑子到松元的办公桌前坐下,赤司此刻已经完全清醒,他甚至觉得能拖到周六再来找对方已经很了不起了。
  的确是有空,不过他也不需要这么着急吧?松元看了眼赤司,又看向不知该说什么好的黑子,随后大致了解地询问:“又发作了?”
  “嗯。”理所当然地得到了确切的答案,松元点了下头表示理解,继而再对黑子发问:“黑子你也完全了解了自己做过什么吧?”
  被点到名的黑子偷偷地伸手拉住了赤司衣摆的一角,轻声回应:“是的…”
  对于他小小的举动,在场其余两人都看在了眼底,赤司默默地抓住了他的手给予安慰,松元便用言语让他放松下来,“不担心,别着急,我们先来说说你与人接触现在怎么样了?”凡事有个先后顺序,要解决眼前的问题,首先得从根源上说起。
  “似乎,已经没问题了,虽然还会习惯性避开,但普通地接触也不会有颤抖了。”他做过各种各样的尝试,虽然看起来有些刻意,但至少原来的颤抖已经消失。
  听到此松元扬唇,笑着给予褒奖,“很好很好,这已经有飞跃性的进步了,黑子你很努力了。”实际上这个病不需要花上这么多年,果然关键还是在赤司这边,不排除新的问题也是这么个情况。
  本稍显压抑的情绪放松了些,黑子立即感谢:“谢谢,这都是多亏了你们。”
  谦虚地笑了笑,松元继续说道:“那这边就继续保持良好状态咯,接下来我们再轻松地讲讲睡眠障碍的问题。”之前在电话里听得迷迷糊糊的,后来起床几乎都忘了是怎么回事,要是他这样说会不会被赤司揍一顿?
  在赤司严肃的视线督促下,松元很快就给黑子做检查诊断。
  状况其实不算复杂,根据赤司的描述,他在睡眠中没有起床行走的行为,但在床上会挥打双手甚至掐自己的脖子,过程伴随着大量地出冷汗和微微颤抖,而脸部表情却和平时几乎一样,对他人的叫喊声一丝反应都没有,很难被强行唤醒,醒来后会忘记自己做过什么,并且平日集中力下降。再从黑子的说法排除器质性因素,可以判断为梦游症,而病发时的活动大概是他压抑的痛苦经历的象征式重现。
  一般来说只要不是脑器质性病变引起的,并不需要治疗,但黑子频繁发作,而且还会做出危险行为,由不良心理造成的睡眠障碍放任不管还可能造成症状加重,所以诊断最后,松元认为通过消除不良心理达到根治是最好的方法。问题又回到了最初,到底该如何做才能完全消除黑子的不良心理?他庆幸黑子没有主观上的自我厌恶,反而是积极地配合治疗,最终他在安抚黑子情绪后先让他到办公室外关门等待,从而将赤司单独留了下来。
  见门被关上后,松元立刻八卦地朝赤司发问:“话说你们交往已经多久了?”
  “三个多月。”不解地皱眉,虽然不明白对方问这个有何意义,赤司还是照答。
  “还没做过?”三个多月,不长也不短。
  瞅着对方面上别有含义的笑容,赤司莫名就有一股想拍一巴掌过去冲动,在内心恼怒了两秒后,他再答:“没有。”
  赤司明显不爽的表情让松元嗤笑出声,在对方的瞪视下,他赶紧把自己问这些问题的原因托盘而出:“他很明显就是精神压抑造成的睡眠障碍,解除患者内心深处的压抑感才是治疗的关键所在,你就用行动告诉他那压根儿不算多大点事,让他放下对自身的成见不就完事了?”正因为他也跟着过度在意,才会造成现在的状况,这两人什么都好,就败在了想太多。
  “可是…”真的就这么简单?
  “没有可是,你可以出去了,让黑子进来一下。”打断赤司的犹豫,又被瞪了一眼的松元吞咽了一下口水,随即抬手对赤司甩了甩让他快出去,免得自己的小心脏要被那双犀利的眼给瞪得跳停,吓死人也。
  愁眉不展的赤司瞪得没结果,干脆也就这么转身出门,把黑子给叫了进来,自己则留在外面倚墙等待。黑子带着疑惑走进门,把门关好后才又回到办公桌前,松元也没多说其他,反是又一次询问不相干的问题:“黑子,我记得你好像很容易醉酒?而且会发酒疯?”
  “是的。”对于松元的问题,黑子一脸茫然,同样不明这与治疗有何关系。
  一听黑子确定的答案,松元又一次扬起了那抹奇怪的笑容,立即给出了要求,“很好,这次的课题,回去之后买几瓶酒和赤司一起喝吧,啊,不过实行前先对赤司保密。”
  “诶?可是我会……”发酒疯,而且很严重那种。
  “相信我,保证效果绝佳!好了,回去吧。”用同样的手法打断了黑子的话,不知这两人打哪儿来的这么多可是,松元抬起手挥了挥做出道别的动作。既然赤司表现得犹豫不决,那他就推一把,借由酒精让黑子完全敞开心扉也不错,当然,重要的还是赤司的决定。
  “呃…嗯,好的,十分感谢。”向松元鞠躬道谢过后,带着一头雾水走出门的黑子碰上等在门外的赤司,继而便被对方一把拉着往来的方向返回,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在赤司的面上似乎看到了一抹浅浅的绯色。
  他们在一路上没有对此次看病的结果多说什么,仅说了一些关于赤司位于京都的家的话题,坐上车后便朝着话题中的家驶去。
  根据赤司的说法,京都的分宅比起东京的主宅要小许多,但真正到达的时候黑子还是不由得感慨,确实比主宅小一点,但看上去还是大得无谓,不禁让他觉得现在住的地方大小正好合适。
  分宅与主宅一样都是以和式风格为主,甚至比主宅更加复古,他记得唯一一次去赤司家主宅的时候并没有怎么参观,只知道那个家大得离谱,光是走廊就要走好一段时间,并且房间都太相似,很容易迷路,虽说去过一次,但最后几乎是仓惶地逃了出来,希望这回能稍微好过一点。
  说起来,从那个时候开始,身旁这个男人就已经在说不要离开我之类的话了,现在想来也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的初恋和现在的恋人是同一个人,却是不同的人格,这中间经历了多少的大风大浪才走到了现在,只能用不容易来形容,抬手牵住了走在身边的赤司的手,黑子轻声念道:“征君。”
  “嗯?”回握了黑子的手,赤司应了声后朝站在院中向自己问好的仆人点头示意,对仆人投来有些惊疑的目光视而不见,再转头看向面带微笑的黑子,好奇他想要说什么。
  “不,没什么。”头一侧,心情变好的黑子未来得及整理想说的话语,仅仅觉得此刻能与身旁这个人并肩而行,只是这样而已,就已经令他感到幸福不已,那些不好的事情都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是吗?”虽然不明黑子为何突然变得开心起来,赤司还是跟着扬起唇角,不再多问何事,只与对方牵手走进他的家。
  将鞋子脱下后,他首先令一名仆人为身后跟着的两人准备客房,随后领着黑子回自己的房间放下显少的行李,由着黑子观察了一小会他那简洁的房间后,再拉着他往客厅的方向走。
  “抱歉,难得带你过来一趟,但我家人大概都不在。”宅邸虽大,却几乎无人居住,之前在京都上高中时他倒是住了三年,偶尔母亲会回来一趟,而父亲就更少时间回家了,不过他倒是没有对此感到寂寞,那时为了和身旁的人见面,一颗心都放在了篮球上,现在总算如愿和对方走到了一起,这么想来那段时间还是有一些寂寞的,至少在看不到黑子的时间里,一直重复循环着无法释怀的思念之情。
  “这样也好,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要见你的家人,尽管不是第一次相见。”黑子抿起唇有些羞涩地两手拉着赤司,如今他光是看到那些仆人的视线就已经开始感到羞人了,母亲的方面其实倒还好,但若要突然面对那特别严肃的父亲,他定会压力倍增的。
  “那可要快些准备好了,就算现在见不了,十二月也会见的。”转而与黑子十指相扣,也不管有无人在看,赤司侧过头就亲了一下那张羞红了的脸,面上的微笑更显温和,只是忽然忆起的松元的话,让他那面颊几乎同时也染上了绯色。
  见赤司突然涨红了脸,黑子顿了一下,不确定地问:“小年?”
  “让你想起不好的回忆了?”除了年末的聚会以外他家人一般都聚不齐,他打算到时正式地向父母介绍黑子,但若黑子不愿意,其他时间再约便是,毕竟他曾在小年对黑子做了过分的事情,不愿意也是情有可原的。
  对于赤司的问题,黑子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什么不好的。”
  紧握着黑子的手,赤司仍有疑虑,忍不住再问:“即使我对你做了过分的事?”
  “征君…我现在的立场已经不一样了。”手指被握得有些疼,黑子默默地忍耐了下来,不如说他根本无心去感受那一丝疼痛,反而觉得不好意思低下了头,过去的事情再怎么也只能是回忆,即使心中残存的那一丝愧疚依旧扎根原地,但他现在喜欢的人是身旁这个人,这一点他可以确定。
  赤司停下了脚步,握紧的手放松了一些,黑子已经释怀甚至羞红着脸低头不瞧他的样子,令脸上残留着余温的赤司倍感天气热辣,觉得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只会使得气氛越来越奇怪,干脆一把将话题改变,“那个,在吃饭之前要不要稍微参观一下?”
  “嗯,好的。”立刻同意了下来,黑子任由赤司拉着自己在宅内四处走。
  参观这个所谓的分宅,走走停停约摸用了半小时左右,转了一圈回到饭厅时黑子当真已经饿了,让他不由得感慨这个家真的很大,外表看起来虽显古老,但内在却是样样齐全,应有尽有,不该有的也……比如驯马场,实在令人难以想象,一个自家住的宅子内居然配有豪华驯马场,而且据说主宅同样配有一个驯马场,他从不知道旁边那人还会马术,若不是快要吃饭了,恐怕对方是要露一手给他看,那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他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大概是因为家的主人回来的关系,午饭显得十分丰盛,仆人为他们准备好饭菜后只留下他们两人在饭厅,问了赤司之后他才知道,那些人是在另一个饭厅用餐,这个家规从很久之前就有,实际上因为家人经常不回来所以没什么影响,并不需要特别在意。被说到这个份上了,黑子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低头开始吃饭。
  饭后两人休息了一会儿,赤司提议带黑子游京都顺道散散心,十月末的天气已经不热,尽管到了下午气温最高也不过二十三四度,十分适合出门游玩,所以黑子很快就答应了,比起两人一起闷在那个大宅子里,不如出去走一走,况且他也未到过京都,早想出去看看了。
  没有让护卫的人跟着,两人徒步并肩走到街上,逛得很随意,顺势到附近的八阪神社走了好一阵子,又因黑子的要求,在傍晚前去了一趟洛山高校,仅仅参观了一会就到赤司常去的餐厅吃了饭,听对方说了在高中三年间发生的趣事,再到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些零食和饮料便坐车回程。
  出了车站,两人沿着鸭川走了一小段路,看足了夜景才慢悠悠地往赤司的家走去。
  回到分宅后时间尚早,于是两人洗完澡坐到了赤司房间前的走廊,吃着买来的零食和果汁,平心静气地谈着各种各样的事情,气氛十分平和。如果赤司没有发现手里的果汁有异样的话。
  “哲也!”一改刚刚温和的模样,赤司急忙地放下手里的杯子,伸手过去要抢过黑子仍捧着的杯子,但他却迟一步地发现杯里的果汁已经被喝得一滴不剩,他担忧地瞅向黑子变得微微发红的脸颊,心里无一刻不在叫糟。
  “嗯?”黑子回过头看了眼赤司,眼神显得有些涣散,抬手本想多喝一口果汁,哪知发现杯子已空,于是他放下杯子拿起放置在一旁的瓶子打算再倒一杯,但他的动作马上被赤司阻止了。
  抓着黑子的手腕,虽然觉得言语或许已经无用了,但赤司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地说道:“别喝了,这不是果汁,是果酒。”
  没好气地一呼,黑子把手挣脱开来,继而朝赤司道:“你说什么呢?这个果汁甜甜的,很好喝哦,你多尝几口就知道了。”
  见黑子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赤司便知道对方大概已经醉了,“所以说这是……”话还未说完,黑子忽然把拿着的酒瓶凑到赤司的唇边往他嘴里倒酒,被此举弄得措手不及的赤司只好把酒吞咽下肚,随后无奈地叹气轻声唤:“哲也…”
  拿回了酒瓶,黑子扬起轻柔的微笑开口问:“好喝吗?”
  擦了擦被沾湿的嘴角,赤司夺过了黑子手里的酒瓶以免他再做奇怪的事,接着一边开口一边站起身,“这个没收,你先回房间里,我去给你倒杯水。”不知道家里有没有解酒药之类的东西,他可不希望再发生像那次一样的事情。
  抬起头来看那个准备走掉的男人,黑子连忙喊了句:“我不要水。”
  微微皱了下眉头,赤司摇了摇头,说道:“你已经醉了,喝口水等会就睡吧。”趁现在还有点清醒,让他早早睡觉是最好不过。
  “我没有醉,不要水!”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黑子脚步有些颠地扑到了赤司背后,令对方猛地踉跄了一下,险些往前倒去,也是亏他死死地抓住了,才让赤司稳住脚步停了下来。
  被着实地吓了一跳的赤司轻轻地呼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将步伐漂浮的对方扶住,然后往房间里走去,并说道:“好了,不倒水,我先送你回房,家里应该也有其他饮料,等会我再去看看有没有果汁。”
  “不要走…”黑子扁起了嘴,一听赤司还要离自己而去,他就摆出了一副委屈的脸,继续拉着对方的衣服不放开。
  由于赤司在洗澡后穿的是浴衣,被这么一折腾,衣服几乎要垮下来,哪知黑子还揪着不放,而他也实在不放心将对方放任在室外不管,只好干脆点哄人去睡觉,省得再做出什么事情来,“那我们去睡吧?好吗?”
  面对赤司的提议,黑子斩钉截铁地回答:“不好。”
  赤司无奈地一笑,把人带入房内后将房门关上,既然黑子没有要睡的意思,他便继续陪对方周旋下去,“那你想要什么?”
  混沌的大脑停滞了一会,紧接着黑子往前多走了一步挡在了赤司身前,抬头瞅着面上仍挂着忧心的赤司,他抬起了双手搂住对方的脖子呢喃:“吻我。”
  怔了怔,赤司瞠大双眼盯着身前正用着一双朦胧的水色眸子瞅自己的人,无法拒绝的他低下头来以蜻蜓点水的形式亲了一下对方的唇。
  “再一次。”明显不满足的黑子把对方又抬起来的脑袋拉了下来,不让这个吻就这么结束。
  被强硬地拉下去又亲了一口,赤司抬手把黑子的双手给轻轻拉开,看着那张可爱得让人想侵犯的脸,他表情有些不太好地发问:“好了吗?”
  “不好…抱我。”双手被对方控制住,无法付诸行动的黑子立马摇头,改而用言语告知对方他想要的东西。
  放下了黑子的手,赤司依言将他抱入怀中,脑里努力思考着该如何才能让对方乖乖睡去,但时间不等人,他怀里的人更是不会等他得出一个结论,反而说出令他更加混乱的话语来。
  “不是这个意义上的抱。”虽然这样抱也好,但是他想要的不是这个。尽管脑子内乱成了一团浆糊,还未彻底醉倒的黑子依旧能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仅凭一句话便能将抱着他的男人惊得浑身一震,随后愣在了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没料到黑子会说出这么一句话的赤司显得心神不定,低头看向黑子红着脸颊用期待的表情仰望自己瞧的模样,他觉得自己堆砌起来的理智之墙就要被无情地摧毁,只是过去的回忆马上又把他拖回现实,踌躇再三他还是生硬地给出两个字:“不行……”虽然松元也有说过这么做对治疗有帮助,但前提是眼前的人处于清醒的状况下,而且是你情我愿,错事一次就够多了,他不能一错再错。
  确实被黑子这么主动地说出那种话是难以预料的,不过接下来对方的举措更是让赤司张皇失措,豆大的泪珠猛然从那发红的眼眶滚落,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他焦急地伸手为对方擦泪,并唤道:“哲也?”
  “对不起,我…”或许是因为酒精的关系,忍不住泪的黑子张唇道歉,只瞧他说到了一半忽然像个孩子似的闭上双眼想要止住如泉涌般的泪,并喊道:“我太得意忘形了……呜…”
  “你在说什么?”赤司转头在房内搜寻一圈,然后打算到矮桌上把纸巾拿过来给对方擦泪。哪知黑子见状就哭得更凶,伸手一把抓住了赤司的衣服,也不顾是否再把他衣服扯得东倒西歪露出了一大片的肌肤,继续哭喊着将自己的心声说出:“不要离开我……”
  顿了一下,赤司干脆把黑子捞到怀里带到矮桌前让他坐下,而后抽了几张纸巾给他边擦泪边回应:“我不可能离开你的。”‘不要离开我’这句话过于耳熟了,让人想起了不久前还向对方说过一样话的自己,现在居然被反过来要求了,这到底是怎么了?酒后真言?这家伙醉酒后还会这样吗?
  “不要…嫌弃我……”因为对方的话而稍微消停了一些,只是黑子仍旧一脸的不安。
  他说的话就像是给了赤司当头一棒,敲得他头晕脑胀,他总算是找到了问题所在,“我怎么可能因为那种小事而嫌弃你?相反的,我这边可是在拼尽全力忍耐中啊,你这个醉鬼,在清醒的时候再来说那种话啊,真是败给你了。”被这么闹一下对心脏一点都不好,而眼前的人却有许多能让他心脏变得不好的把戏,叫人放松一刻都不成。
  “我没有醉!”果酒的酒精含量不高,一杯下肚虽然令黑子头晕眼花,就连走也走不好,但他的意识还有一丝尚存。
  喝醉的人总喜欢说自己没醉,看他那毫无聚焦点的泪眼就知道这话有几成是真的,不过赤司放弃了研究对方清醒与否,而是凑过去亲吻那诱人的唇,果酒独特的甜味从对方的唇齿间弥漫了过来,没有再像之前那般只落下一个蜻蜓点水式的吻便好,他这回是用力地压了过去,就似在用行动证明他没有说谎一般,确确实实地给了黑子一个标准的深吻,结束之后他才以沙哑的嗓音问道:“你会恨我吗?”
  视线之内的黑子红着一张脸,因为接吻的时间过长而大口地呼吸着清醒的空气,听见赤司这么问,他眨了眨仍挂着泪的眼眸,抬起手贴在对方左边胸口最靠近心脏的那片肌肤上,这一次是坚定地回答:“怎么可能。”征君可是最爱的人啊。
  “这可是你自找的。”那虔诚的举动与那次一样,赤司同样不探究这话的真实性,一把将黑子拉到自己怀中,而后使了点劲将之抱起,径直地往铺好的床铺走去。
  夜还很长,他一点也不打算浪费接下来的一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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