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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运】妻子(第十七章)-赤黑

  “发生什么事了?”问题是突如其来的,砸到被问者的头顶让他接个措手不及,只能呆愕了表情直到发问的人补上一句,“最近你的病一直在持续好转,如若没有问题,我想今年内就能痊愈。”发问的人是脑科医生松元,但眼前的病人并无脑部疾病,而是心理疾病,他一度有想过是否该转到精神科罢,毕竟他确实拥有行医的资格证书,只是对于精神科那些形形色色的患者,他总觉得呆在脑科更适合怕累的他,可身边连着出现两个患者,叫他连丢掉证书假装不懂的机会都没有。
  见眼前的人仍旧没有一丝反应,松元耸了耸肩继续说下去,“但是你刚刚在和我见面握手时再度有了想要逃避的想法吧?而且很紧张,这些可都透过颤抖传达过来了,这段时间里发生什么事了吗?”他的病情不论如何都会和那位姓赤司的小鬼扯上关系,好得这么快自然也是托赤司的福。
  “我们…接吻了。”被问者这才吐出了几个字,只是这无法解答为何他的病情会恶化。
  包间的门被轻轻敲响,松元爽朗地示意伺应快些进来,他已经饿得前胸贴着后背,待早餐全送上桌,他塞满了一嘴食物后才朝黑子点头,并一边吞食一边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回应,“嗯,是课题的内容,然后呢?你感到害怕了?”
  “没有,我可以保证我很幸福,但是……”因为松元的话,黑子急忙地撇清害怕一说,对于赤司的触碰他已经完全不抗拒了,要说害怕的话,他害怕的是两人周遭的情况,“被拍下来了,就在亲吻的时候。”
  “对方是?”赤司家是国内屈指可数的大财阀,会被盯上也是自然的事情,所谓人怕出名就是这么一回事。
  黑子低下头,踌躇着该怎么把事情整理得更好说出口,他想赤司此刻若在自己身边该有多好,但最后还是东凑西凑地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是他家商业上的竞争对手,据说是为了让集团取消投标计划,征君被要求负责此事,然后为此劳累了一天一夜,我出来时他也是刚睡着不久,就这么伏在工作台上,周围摆满了被涂涂画画过的资料,我不敢加以整理怕好心办了坏事,给他盖了条被子就出门了。”
  “嗯,你对那个所谓的竞争对手做了什么想象吗?”赤司对黑子的影响确实很大,但是再这么隐瞒下去对治疗只会起反效果。松元看了一眼盖在桌面的手机,随即试探性地发问,会恶化的原因无非就几种,其中多数都来自患者自身的意识。
  “实际上最近竹田君也出狱了……”黑子面色变得十分不好,开始答非所问。
  竹田君,这一切的开端,这确实是个挺打击人的事情,但应该不至于到这种地步,“你认为那些竞争对手可能是竹田君?或者你觉得若赤司处理不当的话,还会引来复仇,就像那个时候一样?”没有安全感,这是黑子最大的问题,但也比以前好多了,睡眠障碍进食障碍,至少这些没有复发。
  “松元医生,我希望您能说得委婉一些。”黑子大口地呼气,随后抬眼一瞪说话直接的松元,他刚刚心都要漏跳一拍。
  “抱歉,我会注意措辞。”松元点点头,知道自己刚好戳中了对方的肋骨,但他仅仅用笑容掩盖过去。
  隔间内不是十分闷热,而黑子已经冒出来了一额的汗,松元见状抽出纸巾递给了他,擦去了汗水后他才显得平静了些,开始缓慢地把自己的内心敞开,“您说的不错,我确实做了很多不好的联想,而且完全抑制不住,老实说我十分混乱,对如此忙碌的征君我一句丧气的话都不敢说,我很感谢您总是抽空为我看诊,可我却还是这么不争气,只要被征君以外的人接触到,眼前就会出现那时的场景,能做到看起来若无其事已经尽力了。”
  他揪紧了手指,话语间再次回想到了那个他一直逃避的场面,情绪也变得不太平稳,刚擦掉的汗水不一会儿又冒了出来,松元又给他递了张纸,沉吟半秒,再道:“不用焦躁,正因为外界有很多不确定因素才会让人不安,所以我们都要相互帮助,你要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赤司之前有试过这么忙碌吗?”
  “有。”但忙到睡在了电脑桌前还是第一次。
  “那时候你也不敢打扰他?”黑子很善良,太有礼貌,也过于懂事,他该有说过越是掩藏就越是容易出现问题的话才对。
  “嗯。”只是这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松元再次点头,黑子的大部分反应都在预料之中,“那在之后他对你说了什么吗?”
  黑子愣了会,抿唇深呼吸了一次,几乎一字不差地把那话给说了出来,“不要忍,也不要等,我很欢迎你的任性,因为我也喜欢你。”
  “那现在给他打个电话吧。”松元把微笑扩大,把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当然,黑子立刻就对他突如其来的要求感到讶异,“可是……”
  “不要忍,也不要等,就按他所说的去做,为自己任性一次。”他现在要做的不是体谅,而是自私和任性,尽快地找回失去的安全感。
  “不,不管怎么说,这也不是能任性的状况。”赤司很不容易才睡下来,黑子不可能如此费事地再去吵醒对方。
  恩哼,也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但黑子一定没有预想到下一步,“那我打咯。”松元把盖在桌上的手机翻过来朝向黑子,点亮漆黑的屏幕后是一个正在通话中的界面,而通话对象正是黑子不想吵醒的人。
  “医生!”黑子显然生气了,他气在对方在未通知的情况下直接就联系了自己的恋人,他们的对话几乎都被电话那头的人听到了。
  “啊,看来能挂线了。”时间刚刚好,松元挂断了通话,转头看向被打开的隔间门,来者还喘着气,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走了进来,见了他微微地鞠了一躬,然后走到了诧异得发不出声音的黑子身旁坐下。
  “征君……”好不容易找回了声音,黑子有些轻微的鼻酸,而赤司仅抬手去抚他汗湿的发丝,随即心疼地将他揽入了怀里。
  “黑子,接下来的功课是坦白,那我先走了,之后再联络”松元识相地起身,留下了一句话,再打过招呼,便转身离去。
  赤司抬起头,白日微弱的灯光在他眼里也显得刺眼,他张开唇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把怀里的人抱得更加紧了。
  
  叮。
  那是手机收到邮件时的提示音,声音很小,简短无力,却足以让近距离听见的人皱了一下眉头,而接下来响个不停的铃声用它的实力证明了自己作用不小,被直接吵醒的人却没心情对它表示夸赞,反之是用几乎布满红血丝的赤瞳对发出声音的手机瞪眼,见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才气恼地拿起手机接听这扰人的电话。
  “啊,不好意思,好像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接通后第一声明显不是对自己说的,但大脑混沌无比的赤司此刻无心去分辨这话的来意,他闭着眼往后一躺,选择用睡意正浓的鼻音烦躁发问:“你说什……”
  “松元医生能在百忙间抽空过来已经很好了。”赤司的话仅到一半,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他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起身走到客厅环顾四周,心上人果然不在屋内,但对方为什么要和松元医生见面?他无法确认,只知道松元医生打来的这个电话会为他解答一切。
  时间是清晨的八点左右,阳光透过落地窗洒了进来,不算热,但多站一会儿估计会流下一身汗,刚刚的睡意就似雨后彩虹,只一瞬就消失无踪。他叹气,把手机开成免提,界面点至邮箱看了眼来电前那条讯息,是松元发来的,内容没有其他,只有一个地址,草草看完后他便快步走向洗面室。 
  “对了,不是说会邀请赤司一起过来吗?他爽约了?”手机放下,电话那头就传来另他关注的对话,“他最近太忙了,找不到机会和他说这件事,所以就自己过来了,下次待他不那么忙了,我会再邀请的。”黑子的声音显得有些遗憾,更多的是没有精神。
  “诶,本来还准备了要给你们共同的课题来着。”赤司理解了松元的话,他猜测黑子还什么都不知道,不然松元这电话估计打不过来。迅速地装了水挤好牙膏开始刷牙,他继续听下去,“耽误了您的时间十分抱歉。”
  “没关系,这种小小的突发状况还是能预料到的,就这样商谈也是可以的。”松元面上挂满了理解的笑容,那有些欠揍的模样一下子就完美地浮现在赤司的脑海,随即他烦躁地甩去,盯着镜中眸子还泛着红血丝的自己,他暗叹今日是不可能再睡了,尽管如此,他现在最为关心的还是那个淡然地说着谢谢的人。
  赤司越听越发觉得自己不该睡着,与黑子同居了这么久,他竟忽略了最重要的事情,那原以为早就会消失的接触性障碍在几年后为什么还会存在,这一点他从未有过疑问,只一味地想着要去忍耐和帮助,而最关键的源头却一次都未访问。他在长久的一段时间里都扮演着一个若即若离的角色,任谁都很难从中产生安全感,即使后来重新走在了一起,也没办法悉数驱散这些堆积下来的不安。
  走出门时天气比想象中的还要好,而心情是预料中的差劲,手机放入裤袋接上了耳机摒去一些杂音,商谈的内容十分清晰,一字一句都没有逃过赤司的耳朵。遥控着车库门打开时他用脚有节奏且小幅度地踏着地板,邻居从远处打招呼的声音一概没有进入他的耳中,看起来有些像年轻人听音乐时的举动,实际上他并不享受这一切。
  坐上车后,耳机里的话题变得稍微有些激动,多年未听到的人名从黑子的口中吐出,赤司没有预热车子,按下关闭车库的遥控就踩着油门直接将车子开了出去。可以的话他希望此刻正在和黑子对话的人是自己,听对方亲口向自己诉说这些令他心慌不安的事情,然后用尽自己的能力去给他重新筑起属于他的安全港。
  邮件上的地址离家并不远,是赤司没有去过的一家饭店,他不认为黑子只是因为他忙而没有说,反而是因为无意识的逃避才导致一直都没有告诉他,对此赤司不愿再想太多,他相信到达之后回得到相应的答案。
  停车好车后,赤司立即跑向饭店,找到两人所在的隔间时已经满额的大汗,松元和想象中的一样摆着有些欠揍的笑容,把通话挂断后才看向他。沉默地走进隔间朝松元微微鞠躬,他该感谢这个人,松元作为医生来说帮了他太多,但容他先把这些琐事放在一边。
  黑子的脸色很糟糕,看起来出了很多冷汗,越是看赤司就越是找不到要说的话,只走到了他的身边坐下,脑中一片混乱。
  “征君……”那张失色的唇吐出了两个干音,明显受到了惊吓,但他听到更多的是委屈。赤司的心揪得很紧,立刻抬起手去轻抚了那头被汗沾湿的发,细心地用拇指连着汗将刘海搁到了一边,最后把黑子拥入了怀里。
  “黑子,接下来的功课是坦白,那我先走了,之后再联络。”功课,赤司不知道黑子平日行动有多少是来源于功课两字,就连接吻也是功课之一,这让他有点沮丧,却不能埋怨任何。把话落下后的松元很快就起身离去,后来似乎还说了会先付账的话,赤司听得不太清楚。
  天很热,两个都冒着汗的人抱在一起实在不适,但赤司不愿放手,他闭上眼,似乎能感受到黑子透露出的一切不安,若这么做能够令对方安心,他一辈子都不会放手。睁开了双眸,他声音很轻地在黑子耳边呢喃,“哲也,对不起。”
  黑子无法理解地摇头,低声地反问:“为什么,要说这句话的是我才对。”
  摇头很快就被赤司制止了,他低下头来亲吻了那发红的眼角,放开手后耐心地拿过纸巾抽出一张给对方细细地擦汗,见黑子张唇想要继续说些什么,他又凑上前亲了一下对方的唇,随后才慢慢地说道:“我到今早醒来为止还天真的以为自己能力非凡,笨得认为靠自己的力量能让你拒绝与人接触的毛病消失,却没有意识到这些现状是一种疾病,对不起。”
  黑子伸手过去搂住了赤司,他以为对方会因为自己的隐瞒而生气,但的来的却是一句句自责,“别这么说,是我隐瞒在先,若没有你,现在的我一定还是毫无进展,更何况现在比起我,你的工作……”
  “比起你?你觉得那些事情会比你更重要吗?”赤司打断了黑子的话,在他的认知里,会那么忙碌地工作也不过是为了黑子罢了。
  “我……”黑子咋舌,无言以对。
  虽然赤司看起来有些生气,但下一秒他低头抵住了黑子的额头,夏天特有的热度令他无比讨厌,用脑过度后没有得到适量的休息也让他疲惫不堪,只是这被黑子的事情塞满了的大脑不允许他休息一刻,大脑告诉他,他必须要将自己的想法确确实实地传达到对方的心里,“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这样说你可能会觉得负担更大,可是我爱你,比任何人都爱,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优先考虑你。害怕的话就呆在我的身边吧,我无论如何都会守护你的,一次也好,相信我吧,哲也。”
  或许这夏天真的太热,令黑子头脑不清地分不清汗与泪,他看着一滴滴的水珠砸在赤司仅于室内穿的T恤上,已经不知所言,最终用带着少许颤抖与少许鼻音的声音回应:“嗯…”
  勾起了一抹很浅的笑容,赤司侧头轻轻地吻掉了对方落在眼角的泪,随后才抽离,问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找松元医生看病的?”他怀疑自己稍不留神就会直接倒下睡个足够,但不行。
  黑子以纸巾擦了擦鼻子后倚向赤司,道:“从一开始。”
  一开始?赤司开始回忆,他正在努力理解这个一开始是指哪个开始。
  “那时我刚醒来,不愿意见到你,你让医生留在了那里,他对我说你们治疗过程中最大的问题是我,而如今,对我的症状起关键作用的人是你,我们真是难舍难分啊。”黑子感慨,他们两人经过了诸多的磨难,却都因为彼此而一一跨过这些坎,若说那都是爱的力量,他觉得有些夸大其词,他明白光靠爱情无法跨越的困难有很多。
  “我记得那时医生告诉我没什么大问题,但你的症状却维持到了今天。”赤司伸手搂着黑子的臂膀,他猜黑子的心情,定是犹如遭遇了暴风雨突袭的大海,已掀起了万丈狂澜,松元若有给他功课的话,那就是细想该如何力挽狂澜了。
  黑子侧头看向赤司,表情带着委屈,所以赤司把他拉得更靠近自己,想要尽力去化解那个苦闷的表情,“恶化了,出院之后被警察要求协助调查,提供证言,又仔细地把经历过的事情说了许多遍,之后每当想起来就会浑身发抖,觉得自己很脏,每天都要洗许多次澡,最终实在受不了,就给松元医生打了电话,还拜托他瞒着你。”虽然最终还是被出卖了。
  赤司捏紧了空闲的左手,不由得在心底啐自己一声蠢,反反复复的回忆同一件坏事固然会给人增加压力,“若不是我,你就不会遭到报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症状,现在就连再度恶化也是因我而起,那天我没有吻你的话就不会被拍照,也不会让你不安,对不起。”
  “又来了,今天的你为何这么喜欢责怪自己?你没有错,我不希望你这么说。”就当是惩罚一般,黑子用力地一拍赤司的大腿,响声十分大,吓得毫无防备的赤司浑身一震,虽无脾气但非常讶异他为何突然如此暴力。
  赤司眨巴着眼睛怯怯地瞅瞅黑子的面色,对方见他看来看去,甚至故意地哼了声,特此表明生气的心情。他深吸一口气,再徐徐吐出,换回正经的模样说下去:“竹田君和那天对我们拍照的人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一直有让人暗中调查他的动向,却不知道你也有留意他。放心,这两件事我都会谨慎处理。还有,把所有的不安都告诉我吧,如你所见我不是万能的,不可能事事都可以完美解决,但我不希望连自己恋人的不安都无从得知,如果我做错了,也来责备我,纠正我,不要一声不吭地只把不安掩藏起来。”
  黑子怔愕了一会儿后点了点头,随后又摇头,道:“你太累了。”赤司不止身体累,精神也累,这点他很清楚。
  “不累,精神得像吃了兴奋剂。”赤司学着摇头,他被刚刚那一巴掌拍得清醒许多,而且再这么拖下去只会扩大黑子的不安。
  “你真的想听?”黑子狐疑地看了看赤司眼中的红血丝。
  “洗耳恭听。”笑了笑,赤司故意把耳朵凑过去,结果没坐稳一把倒在了黑子的腿上,虽想起来,但对方似乎很乐意看他摔下的模样,这令他羞红了半张脸,只好装模作样,当是本就打算躺下来休息赖着不起了。
  瞧赤司少有的窘迫模样,黑子伸出手去捏捏他的脸,被捏的人不瞪他,而是趁他不防轻咬了他的手指一口,他缩手,扁嘴继续:“就算接下来的话可能会又长又臭毫无意义?”
  把那只手拉回自己唇边轻柔地亲了一下,赤司回答:“迫不及待。”
  “…………我说啊……你老是这样为了我着想我是很开心啦,但你也该多注意一下自己,不要总是让自己受伤,再忙也好,觉也要好好地睡,饭也要好好吃,你确实不是万能的,可你的身体更不是铁打的。还有,那个…我觉得和平共处的条约也该适当修改一下,我还想要了解征君的更多更多,不管是学校的事,家里的事,还有…篮球方面的事情也希望你能多和我说。对了,还有便当的事,我知道你不喜欢吃冷的食物啦,但是偶尔的话……”脸颊微微发红的黑子低头瞅着赤司,纠结许久终于打开了话匣子,内容不愧如他所说十分地长,琐碎到就连厨房里似乎有出现蟑螂的可能性都唠叨出口,赤司额上不知滴落第几滴汗水时,他终于停了下来,抽回自己的手去端茶喝。
  “结束了?”赤司擦掉一额汗,为了不弄湿黑子的裤子坐了起来。
  “嗯,暂时没有了。”喝完水之后黑子也擦了擦汗,一口气说完,他舒爽了不少,赤司断然不知道他平时会想这么多无聊的事情,他也不知会不会因为说得太多而惹对方厌烦,为此他也是好生烦恼。
  “果然是又长又臭毫无意义啊。”真有先见之明。
  “唔…”黑子面红,如今他感受最多的莫过于羞耻感了。
  “不过,果然这样才像你啊,以后也这样做吧,再细小的事情也尽管对我唠叨,如果我不听的话就揪起我的耳朵把话给吼进去,但请注意音量别让我聋了哦。”赤司拉起黑子的手令他捏住自己的耳朵,不过很快地此举就被黑子的缩手被迫结束,他轻轻地笑了出声,然后和悦地说:“刚刚说的这些事情,回去之后我们一一地解决吧,一点一点地,毫无遗漏地把你的不安全都排除。”
  赤司的回答让黑子了解了,再小的琐事也好对方都会照单全收,他之前的烦恼压根儿不是事儿。脸上不退色的他双手重叠交握在一起,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赤司好看的笑颜,嗔一句:“我不会对征君那么粗暴的啦。”也不想想心疼的人是谁。
  刚刚很用力地拍了别人大腿一下的人是谁?赤司好笑地挠挠脸拖出新话题,“那要不要来听听我的不安?”
  “好的。”黑子可谓为之一惊,他这才意识过来赤司也会有不安。
  不提久远的事情,赤司只说了眼前的一个小问题,“之前主动亲吻我,是在做功课?说喜欢我的时候呢?叫我征君的决定也是?”他知道黑子不愿意的话是不会去做的,只是挂上功课的名堂稍微让人有点不愉快。
  “只有最开始那个亲吻才是啦,而且那个时候,也是情不自禁……说喜欢也是发自内心的,叫征君是我自己决定的。”黑子答得问心无愧,他是确实是想做才做的。
  看黑子越说越红的脸,赤司也觉得空气是越来越热,让他总感觉有一阵轻微的头昏眼花,但他忽略此感觉,凑过去说道:“那现在可以和我接吻吗?不是做功课的那种。”
  黑子顿住,见赤司带有期待的眼神,他更是瞬间炸红了整张脸,而似乎发现了什么的赤司立刻点点头,随即闭上了双眸。瞪着赤司的脸,黑子瞅瞅四周又看看紧闭的隔间门,最终视线还是落到了等待着的那张脸上,正坐着的双腿稍用力默默地支起了身体,不过似乎因为坐得太久双腿有些发麻,本打算前倾一些的身体没有听他的话,就像赤司丢脸地躺倒了一般,他是狠狠地把对方压倒在了地上,“那个,没事吧?”这下完了。
  “没事。”赤司自然受了惊,只是幸好反应地快利用手肘给刹住了车,不然他昏沉的脑袋就要遭殃,不过这回他说着没事也干脆给躺下了,该如何收拾这局面,他干脆撒手交给捅娄子的黑子,而黑子见他要笑不笑的模样,有些恼地一呼气,随即趴在赤司身上也不起来,直接凑上前一咬那微勾的唇。
  带着小小报复的亲咬停顿了几秒,赤司的手覆上了黑子的后脑,无需用力,那唇便有了动作,微微张合轻含对方的唇,发觉对方不打算主动,黑子迟疑了片刻,接着羞赧地探出舌生涩地舔对方的唇,娇羞的挑逗着对方的忍耐力,脑后的手不自觉地往下压,羞涩的舌跟着探入了为他张开的口内,与那似乎等待已久的灵舌交缠在了一起,像是要展开追逐战似地相互推放,战地很快就被转移到了较为弱势的一方口内,口腔内部无一处不被探索干净,煽情忘我地让人险些忘了身在何地,弱不是黑子受不了直拍对方的胸口要求呼吸,这吻估摸就要变质成做奇怪的事情了。
  “不安…消除了吗?”顺气完毕的黑子脸颊依旧很红,为不再擦枪走火,他连忙从赤司身上爬了起来,当然也瞧见了对方同样正在不像样发红着的脸颊,但他此刻笑不出,嘴有点酸。
  “早就烟消云散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们回家再说吧。”赤司也算是筋疲力尽了,躺在地板上一点要起来的意思也没有。
  “嗯。”回家后得让他去睡觉,其它事挨边靠,这事已经决定了。
  赤司闭上了眼,声音变得有些低哑地再回应:“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什么?”看赤司这副模样,黑子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打车……回家……”这么想着的赤司越说越小声,说的字都带着浓浓的鼻音,最后干脆没了下文。
  “诶?征…征君?”见赤司没了声音,黑子担忧地急忙凑过去东瞧瞧西看看,最后仅仅确认了一件事,赤司当真累得睡着了,就在这么一个公众场合,完完全全放心地把自身交给了他,为此让他诧异地已经说不上一句话,不过最终他还是依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背着人打车迅速回家,不管还有什么事,那都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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