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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运】妻子(第十章)-赤黑

  搬进新家的第二天,为了熟悉周边环境和交通情况,赤司特意领着黑子出游了一天,顺道也参观了两人的学校,最终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快餐店简单地解决了晚餐后,才乘坐电车回家。
  “还有几天的时间,要不我们邀请住得比较近的朋友来庆祝入住吧?”刚进到家里,赤司便转头朝身后的人提议,哪知对方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直直地撞在了他的身上。
  “啊…十分抱歉,你刚刚说什么?”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明显心不在焉的黑子抬起头来看向对方,也许是他的错觉,他竟在那双异色的眸子里看到了浓浓的担忧。
  首先发现异样的是赤司,伸手过去在他来不及反应之际触碰到了那发烫的额头,仅是一瞬间又放下了手,“你发烧了,吃了药赶紧回房休息,有什么需要和我说。”估计是在搬过来之前那场小雪引致的,而且今天一直到处游走,这家伙也喜欢逞强……
  盯着那张瞬间警惕起来的脸,赤司皱眉叮嘱对方赶紧休息,转身跨步到客厅翻出退烧药,顺势倒来一杯水,准备妥当了才招手让人过来。而黑子显然还未进入状况,迷迷糊糊地看着对方招手的动作,有些抗拒地想要直接绕过客厅回房。
  “我就放这里,吃完就去休息,我先去洗澡了。”就像是看出了对方心里所想的事情,赤司忍耐着没有走过去,而是张唇凉凉地继续提醒,随即便转身回自己的房间收拾衣服。
  看着被关上的房门,黑子不知为何有些委屈地咬了咬牙,只是他很快又摇了摇头,走到桌子前拿起药便咽下了肚,再喝了几口水的他觉得这药着实苦得不行,让他更是难以收起那张愁苦的表情。摸了摸自己烫手的脸颊,顺手将杯子拿回了厨房洗净,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上床休息,期间他一眼都没能看到那个赤发的男人。
  寂静的空间传来了细微的拉门声响,这让酸了鼻头的黑子竖起了耳朵,只是他没能听到脚步声,过了好几秒后浴室方向的关门声传来,才让他提高的心落了下来。他忆起了那张条约,不能不经同意进入对方的房间,那人遵守得十分好,好到一点瑕疵都挑不出来。
  尽快习惯吧……黑子在心里默默地念了这么一句话,随后便躲到了被子里闭眼休息。
  那之后不过十五分钟的时间,赤司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一边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着柔顺的发丝,一边轻轻地朝黑子的房间走去。
  房门并没有锁,只是微微地掩住了,一推就开。不过赤司没有那么粗鲁地对待这扇门,而是十分小心地推开一条缝隙,从门缝往里瞅了瞅,确认里面的人已经安稳地睡了过去才安心地再把门掩好,蹑手蹑脚地走向卧室,看了眼放在落地窗边上的棋盘,他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把门拉上到书房随意抽出一本书阅读。
  第二天的清晨是在黑子朦朦胧胧间迎来的,窗外的天仍是蒙蒙亮,周遭十分地安静,让他似有世界仅剩自己一人的感觉。掀开被子缓缓地坐了起来,带着丝丝清冷的空气立即令他打了一个寒颤,连忙拉起放在椅子上的薄外套挂在身上,再抬起手来摸上了自己的额头,温热的触感也不知是否有退烧,于是他决定爬起来先测一测温度。
  套上室内拖鞋,慢悠悠地起身,随后走到门后探出头来看了看寂静的大厅,估摸赤司还没起来后,便放轻了脚步移动到放药的柜子前,找出了电子体温计擦了擦便塞进嘴里测了温度,体温计上显示的三十八度使他轻轻叹气,收拾好后就回房找了几件衣服进了浴室。
  “哲也?”忽地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黑子的思考,令他的心瞬间咯噔了一下,转过头来看向浴室的门,没想到对方已经起床的他有些虚惊地往水里缩了缩,随后才轻声地答道:“是。”
  回答过来的声音十分的轻,以至于赤司是依靠着过人的听力才能勉强听见那个单字,只是能听见回答已经令他安了一半的心,继而他又问道:“烧退了吗?”
  揪紧了手指,黑子还是平心静气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还有一点低烧。”
  “这样啊,我把粥买回来了,你喝完后吃点药再休息会吧,我会在三楼,有事叫我。”皱起了眉头,赤司按捺着不再多问一句,只像普通的朋友一般跟着平常地落下嘱咐,听到了对方回答“好的”两字之后,他就把粥拿到厨房放好,转而上了三楼的健身房打算做做晨练。
  留在浴室内的黑子又叹了一口气,放松了身子倚在浴缸的边上,抬眼瞅着面前白蒙蒙的雾气。他觉得自己的心和对方的心都与这雾气一样,看不透,也猜不透。
  * * *   * * *
  “啪!啪!啪!”几乎同时响起的声音是黑子打开门的瞬间所听到的一切,而下一秒他立即又听见了一群十分熟悉的声音,说着“恭喜入住新家”之类的话语,他这才讶异地发现屋内多了好几个人。
  刚要开口问问这是怎么回事,他的面前就猛然蹿出一个人,担忧的表情掩盖不去,一出口便是一句关心“小黑子!听说你前两天发烧了?现在感觉怎么样?”才刚来就发烧了,小赤司没有虐待他吧?
  “嗯……没已经事了。”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看着这个阵仗估摸也是赤司做的好事,无意再问的黑子视线落到了被自己认定为主谋的某人身上,冰凉的眸染上烫人的热,却丝毫没有变化。“不过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不过是出门买点东西的时间,屋里就塞了一堆的熟人,真是可怕。
  “如你所见,庆祝你们入住新家啊。”把喷出的彩带顺手收好后的火神无奈地丢一句,面上表情并无愉悦,可见他是相当的不能理解黑子住进这个家的原因。
  而对于黑子和赤司为何会住在一起这点毫无兴趣的人倒是无所谓,见没自己事儿的紫原慢悠悠地念叨着“啊,蛋糕差不多好了”便往厨房走去。
  “我们去帮忙吧。”本来就是跟着紫原过来的冰室笑了笑,拉着火神转身就跟上了对方的脚步。
  忽略了火神叫嚣的声音,更在意自己感兴趣的事情的高尾马上拉住赤司,一边朝客厅走去一边指着桌下的游戏手柄嚷嚷道:“对了赤司,这些都是wii的手柄吧?主机在哪?我找遍了都没看到它藏身之处诶。”
  瞥了眼抓着自己手腕的人,赤司微微挑了挑眉头,随后拍掉了对方的手,走向电视机前伸手按下柜子上的一块长条木板,接着木板便向外翻落,露出了藏在里头的主机。
  “哇哦。”表示惊讶完后高尾便马上绕过椅子拿起手柄兴致冲冲地开始选起了游戏,数数在场的人数直接就选了个能够多人一起玩的游戏。
  瞅瞅沙发的长度,推着黑子走进客厅的黄濑想着要不要挤一挤,顺势聊两句大家的近况,只是事与愿违,一句“黄濑,饭还没好吗?”就直接把他拉回现实,转头怒瞪一眼霸占沙发位置的青峰,不依的也开口就嚷:“再等一下啦!真是的。”完后还气呼呼地哼了一下,只是气归气,他还是乖乖地溜到厨房瞅瞅有什么能做的。
  “光会说的你也来帮一下忙怎么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暗衬黄濑太温顺的绿间适时加上一句,一本正经地指责怠惰过度的某人,而另一边选角色中的高尾他却视而不见,光明正大地区别对待。
  不在乎地打了个呵欠,掏耳盯着电视屏幕的青峰随即勾起唇咂舌,“啧,这种女人才会做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做?而且你以为厨房里已经挤了多少个人了啊?”
  “你……”眼角微跳两下,顿感怒意涌上心头的绿间觉得自己突然很想揍眼前的人一顿。
  “青峰君,你觉得这句话在这里说真的好吗?”把在厨房做事说成是女人才会做的事情,他简直是侮辱了天下所有的男厨师,更何况在场的只有男人,他这是想招惹谁?站在沙发旁的黑子纳闷地叹气,来回看了表情各异的两人一眼,算是冷静地分析了现状。
  “比起这个,哲,我们组队干掉旁边这两人吧!”耸了耸肩的青峰马上把前一秒的事情丢掉,抬手将黑子拉到自己的身旁坐下,塞给他手柄后就进入备战架势。
  “吼?”轻蔑地看向青峰,本打算默默呆在一旁看他们斗嘴的赤司冷然一笑,伸手拿起了剩下的一只同款手柄,身边早就磨刀霍霍的高尾显然已经等不及的样子,咧嘴扬笑,情绪高涨地回应:“听起来不错。”
  看着几人一副待战一场的模样,黑子摇了摇头,张唇淡漠地落下一句:“我明白了。”
  与一行人胡闹了许久,有些倦了的黑子悄然移动到了安静的院子,坐到长椅上休息。
  一棵苍劲翠绿的松树耸立在院子靠近大路的一角,宽阔的草坪上还种有许多绿意盎然的景观树,而映照在绿色当中的淡粉在此出奇地显眼。微微的春风轻柔地拂动弓弯下来的垂樱枝条,就如一群身着粉装的仙女在翩翩起舞般,美艳动人。
  抬头望着迎风飘扬的樱花,或是有感而发或是随意出语,带着平淡无波的表情黑子轻声开口,“久方の 光のどけき 春の日に しづ心なく 花の散るらむ。”春光渐逝日色闲,千树樱花舞翩跹。敢问落花何处去,纷纷扰扰乱我心。
  走到黑子的身旁坐下,无心关怀风景是否亮丽的火神不解地发问:“这是?”虽然每个字他都能听懂,但连起来却无从释义。
  “只是一首和歌。”没有看向火神,只是十分平淡地回应了他的问题,暗笑自己变得不像自己,未雨绸缪纵然是好,但对这迟早也会发生的事就显得有过而无不及了。
  “黑子,真的这样就可以了吗?”仍旧不太能理解和歌的意思,火神干脆地就选择不去理解,反是让话题直奔自己所惑之事。
  转过头来看向满面愁容的火神,同样感到疑惑的黑子反问:“请问这是什么意思?”他的疑问没有着落点,问得不明所以。
  “当然是搬家到这里的事啊,和你住在一起的可是那个赤司哦,你这几年不都尽量避免和他相见吗?为什么突然决定和他一起住了?大家知道后都很担心你啊。”这几年他是怎么过来的诚凛的大家都有目共睹,然而他却这么轻易地就选择了回到伤害自己的人的身边,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些话来的黑子扬起了轻柔的笑,随即才又为此解释,“让你们担心十分抱歉,我只是因为这里离我的学校近而且便宜才入住的,和同居的人是谁没有关系。”
  “你真的没有在勉强自己?别把事情都埋藏在自己的心里。”在篮球上他一直都是推崇团结,在生活上却老独自地作出决定、独自背负。瞅瞅那张笑不及眼的表情,火神不大相信地抬手揉乱了那头淡蓝色的发,希望他的轻松不是硬撑。
  “嗯,我没事。”猛地拍开了头上的手,继而有一下没一下地为自己抚顺发丝,黑子表情不变地将对方的疑问用一句话轻轻带过。
  然而担忧的人依旧放心不下,就不知道这句没事,到底是说给别人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蓦地阳台的落地窗被拉开,而走出来的人仅仅站在出口处看向他们,见两人都发现了自己的存在,便直白地说明来意:“切了蛋糕,进来吃吧。”
  “赤司……”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眸不管多少次都让人觉得毛骨耸然,只是现在的火神却想拥有这能力,这样一来他就能读懂这两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对上了火神散发着不友善气息的眼,赤司不动声色地把门拉上,随后才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嗯?”
  但这样的从容自如却让火神更为不悦,眉头一皱就吐出了不经思考的话来,“不要再摆出那副伪善者的模样了。”
  “火神君?”他在说什么?
  伸手挡在了脸上出现疑惑的黑子面前,不打算就此罢手的火神继续发话:“事到如今你还想对黑子做些什么?至今为止他因为你受的伤害还不够吗?”
  看着挡在自己眼前的手,黑子咬了咬牙,最终仅开口阻止对方不礼貌的发言,“火神君,请不要说了。”正因为是事到如今,他才不想再去提,更不愿为此闹起来。  
  似乎能看见被挡着的那张脸是什么样的表情,没有将心情表露于面的赤司将视线移向火神,平静地说道:“你真像一名骑士。”
  “什么?”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的火神皱着眉,透过清澈却犹如生着一簇火的双眸盯着赤司,对那温而不火的态度更是来气,就像他只是一个与这事毫无关联的一个旁观者,让人不爽。
  “我没有想对哲也做什么,对于你所说的伤害,我觉得我没做过这样的事,但未来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测,我只能保证尽力去避免发生,这就是我的答案,快进来吧,不然蛋糕要被敦吃完了。”耸耸肩,赤司无所谓地回应了火神的问题,把话说完后也没有等回应,直接就转身拉开门回到了室内。
  见他走进来,似有注意情况的绿间看似随意地问了句:“你们刚才说了什么?”
  “一些稀疏平常的事情。”会被问到那种事情着实没什么令人惊讶的,虽然还是会有让人窝火的地方。
  抬步走到沙发旁坐到空出的沙发凳上,将被质问当作小事看待的赤司满不在乎地回答,但他的若无其事却令发问的人高皱了眉。
  而院子内的火神同样皱着眉头,面对刚刚那长长的回答,他甚至只来得及抓住只言片语,“那个赤司竟然会说未来无法预测?”不不不,重点不在这里,所以他是真的没有做过任何事吗?
  “火神君,你担心太过了,我真的没事,而且赤司君确实也没有对我做任何事,不如说他对我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庆幸赤司说完就走的黑子默默在心中舒了一口气,至于那话中的意思是如何,他不希望去钻研,点到即止的理解就足够了。
  “黑子……”果然是大家都想太多了吗?他们看起来都自然得可怕。
  “进去吃蛋糕吧。”再说的结果也只有无果而已。
  “噢……嗯。”呆愕的看着黑子绕过自己往屋内走去,没能看出来异样的火神只好放弃,应完声后也只是叹了一口气,便摇头让自己别太在意,起身跟上对方的脚步。
  聚会过后,大家都很快收拾好心情就离开了,这个家也终于从喧闹的环境回到了一片死寂。
  火神在那之后虽然仍是一副担忧不断的表情,但给黑子心里烙下一道坎的却是绿间离开时语重心长的一句话,“我希望你能够遵照着自己的心来行动,有时候太执着也未尝是一件好事。”他无法明白这个词汇的背后在诉说着什么,本想问清楚这是什么意思,到最后他却还是退缩了,因为他隐约察觉到这也许真不是什么好事。
  简单收拾过后,赤司打了声招呼便丢下他一人去洗澡,这种相处方式普通得好比在喝一杯白开水,一点儿味道都没有,却在黑子的心底默默地结成黑色的冰并开始发酸。带着这不同寻常的滋味,拒绝了思考的他打算先收拾好家里寄来的包裹。
  当一本又一本的书籍被他放上书架,那本曾被他忽略不见的书终于重见了天日,书的内容他还未看过,但因为除了正文外什么都没有,而且是在他处于一个很敏感的时期绿间所送来的礼物,让他对这本书留下了记忆。那时无心看书的他将之塞到了书架的角落,结果时隔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它还是出现在了眼前。
  把剩下的书都快速塞进书架再折好纸箱放好,黑子拎着一袋一同寄来的衣物和那本书走出了书房,也就是这时,恰巧便遇上了洗完澡出来的赤司。对方用毛巾擦着湿发的侧脸煞是让他顿了好一会,但转过头来看他时,他便已恢复到平常的淡漠。
  “收拾好了?本来还想待会帮……”微笑的表情在赤司瞅见那本书时僵住了,但他很快又回过神来,故意用云淡风轻的语气问:“那本书,你看了吗?”没想到辗转反侧,最终这书阴魂不散似的落入了自己最在意的人手上。
  “还没有,怎么了吗?”黑子自认不瞎,刚刚对方那稍瞬即逝的表情没有遗漏地映入了他的眼里,但他不理解那一瞬的僵硬有何意味。
  “那我建议你最好别看,那不是什么好书,说是粪作也不过如此。”实际上很是想把那本不该出现的书给夺回来,但这又显得欲盖弥彰,赤司甚至怀疑自己的提醒会更加引起对方的好奇心,因为黑子对书本知识的求知欲仅次于篮球,总是强得令人嫉妒。
  “你看过了?”印象中被赤司称作粪作的小说这是第一本,黑子不曾怀疑过对方选书的品位,甚至于多数的作品他们都是共同欣赏的,看来绿间君果真送了一本奇怪的书。
  或许是怕自己说太多而导致反效果,赤司勾着一抹暖阳似的微笑冲黑子轻柔地嘱咐一句:“天色晚了,我想你该去洗个澡准备睡觉,别又着凉生病了。”大病初愈的人不该熬夜看书。
  黑子觉得那抹笑容确实是温暖人心的,大概日子久了还会融化他心中那块巨大的黑冰,不过相对的,形成的墨也会越发扩大,最终只剩深不见底的黑。
  说完想说的话后,赤司没有留步,直接转身绕过大厅进了他的房间,期间连一个回头都没有。而被留下来的人低头又看了看手中的书,继而叹气回房放好,再收拾衣服准备先去洗澡,至于那本该看还是不看,他觉得至少可以留作打发时间用,若内容真的很糟,到时再弃读也不迟,只是接下来的几日忙得让他连碰书的机会也没。
  不知是无心还是故意,赤司像是不让黑子感到无聊一般,扬言要让他早些熟悉邻里,剩下的日子都拖着他四处拜访做客,热情得不像他。结果就这么混着拖到了开学,因为赤司的学校相对远一些,所以他早早就出门,而黑子则是不慌不忙地洗好了吃过早餐的盘子后才慢悠悠地上学去。
  大学比想象中要现实平庸许多,第一天也不过是报到并参加了所谓的入学典礼,大致还能想到社团组织的新生欢迎会和班级会议。
  选了文学系,黑子预想自己会有大部分的时间都泡在书堆中,当然在课后的社团活动还是会选择篮球,否则身体大概不用多久就生锈了,而且这不仅为了健康,也为了不会对文学产生类似审美疲劳的感觉。
  说到自己的大学,最让黑子无法快速适应的就是这里的学生大多操着一口流利的关西腔,但他还不至于被这腔调给淹没,这也得托存在感低的福,除了和身旁的同学偶尔搭上几句话,其余时候他几乎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第一天就这么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下课时间来得比想象中要早,拿了新课本的黑子就准备回家,几乎无障碍地穿过了人群,很快就走出了校门。回家的路上顺便买了些新鲜的食材,想着家里那人没这么早回来就好了之类,一路心不在焉地回到家门前。
  开门后他马上就在心里丢下事与愿违四个字,赤司那一声轻快的“欢迎回来”逼迫着他不得不回应一声“我回来了”以示礼貌。不急忙走入大厅,他手脚利落地把食材放到厨房内,才折返回来,直勾勾地瞧向那个正以一个舒服的姿势悠闲看书的人。
  “过来坐吧,你刚刚买了什么?”虽然没有转过头来与黑子对视,但赤司倒是调整了姿势给他让出一个位置,黑子对这位置在心里敬谢不敏,走上前尽量不靠近地坐远了一些。
  “买了一些蔬菜和秋刀鱼,要煎吗?”把怀里的书往桌上一搁,如释重负的黑子放肆自己嵌入沙发,经过几日的观察,他发现赤司除非必要之外是不会碰他的,即使真的碰到了也会很快移开,仿佛在刻意地避开触碰一样,但这对他来说却是好事,至少他不需要时刻去警惕对方会做些什么。
  “我喜欢烤的,可以吗?”侧头思考了一会,赤司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作为只需要等着吃的食客来说,他觉得不该对家里的厨师指点吩咐过多,当然他更想说“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吃”,这句话乍看挺浪漫,但实际上等于把自己的选择权降到了最低,同时还会造成不必要的尴尬气氛。
  “那就烤吧。”不想太多,黑子很快就丢出了同意的答复,对他来说做饭早就不是难题,不过若对方要求吃西餐厅里面的高级食物,他会很爽快地把礼貌放置一边,然后回以一个白眼。
  赤司愉悦地点了一下头,随后想想又开口道:“对了,明天放学后一起去附近那家店吃大阪烧吧,我们来了好几天了都没去吃过就太可惜了。”
  “好的。”黑子盯着白白的天花板,又飞快地把两字扔了出去。
  “那就这么决定了。”合上书放到桌上,赤司捞起了一边的遥控打开了电视,心情似乎很好。
  注意力没有第一时间放在电视上,而是转过头来瞅了眼桌上的书,经济学三字挺大,映在淡蓝色的眼眸里清晰无比,“我以为你会学管理。”照他那种自然散发的王者气场,估计管理人是毫无压力。
  “对我来说这边稍微有趣一些,哲也是选了文学部吧?具体专业要到下学年才选?”虽然管理也很有趣,但不值得他特地去学习。漫不经心地换着台,赤司似乎觉得自己的事没什么好说,于是将话题丢回了给黑子。
  原来管理不是他的兴趣,为此有了小小讶异的黑子同样满不在乎,对应地答题一般回复了对方的问题,“是的,不过我觉得已经八九不离十了。”已经决定的事情是很难去改变。
  扬唇笑了笑,转到想看的节目后赤司将遥控往旁边一放,顺势念道:“执着是一件好事。”
  ……这之后是一阵长长的沉默,直到黑子起身到厨房里准备晚饭为止,他们都只是盯着那略显聒噪的电视节目看。
  执着是一件好事吗?是一件坏事吗?黑子在想,不同的人面对不同的事,答案都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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